这还未见其人,立于屋外便已见得四处守卫重重。骤思虽说董卓如今不在宫中,逃脱要更轻易些许,然而此番前来终归并非为作逃亡,若不能将其刺死纵能得脱又有何用。

不过依照孟德指示,自己此来乃为替其把守退路,至于是否得手倒非己担忧之事,此中揪心也仅为揪心罢了。

随后趁得孟德与守卫攀谈之际,环视一周,观得此众皆高大魁梧,想来力拼自难占上风。奈何不知那孟德身手如何,若其难去,只怕不作断后亦不可能。

这般唯有做好死斗拖延之备,不但注意各处通路应守何处,更把各人举动记挂在心,以便到时可作针对。

也不知是那董卓吩咐,还是孟德之计,待到守卫盘问清楚愿放其入,其反回身过来而道:“我将呈宝刀献于太师,你留此处等候便可。”

然其抛下此番言语,既未有何示意,先前也未说明,这边听之实在难揣其意。

若仅如此倒还好说,可此处乃大门之外,想那董卓居所自非寻常百姓那般简陋,还不知内里庭院多广、房屋几何,只怕到时事发孟德连那大院也未必能过,自己守于门外又如何接应?

无奈此刻已难多问,思索之际,孟德已携那刀跟随守卫入了院去,不禁更为担忧。且不说其是否能成,纵真刺死董卓,万一逃脱之时自己未能接应,岂不难辞其咎?只可惜这般已除空想焦虑之外,也只得离那守卫数步开外徘徊。

好一阵后,内里仍无骚动,倒是门已先开,以为是那孟德未有惊动守卫便将董卓刺死逃脱而出,仔细看去,结果是一身形高大披覆黑甲之人。

这不看还好,一看骤然冷汗四溢,此貌此甲分明再熟悉不过,当即惊得侧过身去遮面斜望。好在那边并未注意,直与守卫搭起话来。

“不知吕都尉为何此时外出?太师他……”

“哼!正是太师要我去替那曹孟德牵匹马来,你等且小心防备,莫要被何居心叵测之人占了先机。”

这吕都尉话中有话,只是以守卫之智并未明白其意,匆匆应和两句便恭送其远。

云涯儿匿于一旁反倒将此话听得真真儿,不禁大为震惊,思之莫非那董卓已察觉孟德来意?只怕其命危矣。奈何自己仍未思得接应之策,更不消提将此消息告知劝其速度离。

焦急当中,几番欲惹骚动以助孟德趁乱逃脱,但又担忧那吕都尉仅为诈言,若贸然行事反陷其不利,犹犹豫豫未敢行之。

片刻之后,内里仍无动静,倒令这边安心不少,却忘那吕都尉不过暂离,这番真将一马牵来入了院内。随后即见三人同出,有说有笑,然不见孟德有何杀心。

虽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孟德未有冒险暂无性命之忧,于云涯儿而言亦非坏事。至于那董卓是否该死已非其当考虑之事。

稍将焦虑放下,却见孟德忽而呈上董卓所赠之马扬鞭便走,路过己侧也不留何吩咐,依旧径直往前。这才发觉其手已空,那宝刀正被董卓握于手中。

望其渐远,实难想象这曹孟德口口声声欲诛国贼,此刻竟将刀换马扬长而去,不由呆立原地,不知是该追其前去,还是返回王允府中。而后便听身后二人谈话传来。

“我观此人绝非谄媚之辈,今日挑此之时前来拜访义父必未安好心,方才我若返回迟些,只怕……”

“欸~奉先多虑,我虽戎马半生,不怎通晓人情世故,但孟德好心赠刀,你断不可胡乱猜忌!况这军伍当中,可胜我之人寥寥无几,那曹孟德又怎能伤我分毫?你且看其如此喜爱我赠之马,必无害我之心。”

“纵当如此,然其已试一番,仍未返回答谢,岂止无礼。且不知义父可知那曹孟德驾马所去之向乃为东门?”

“你意乃是……”

“正是!我这就前往曹操家中,若其仍在,想以义父胸怀,自不计较此番无礼。若其不在,自应速速缉拿,以绝后患!”

“那你速去,莫要冤枉了这好人,更莫放过那敢怀异心之徒!”

最后吕都尉一声应允,即听马鸣马蹄声来,这边才是猛然惊醒,自己乃随孟德前来,其遭质疑,己又怎逃干系?

可惜此时再思逃离,为时已晚,那吕都尉早已近得跟前扬戟高呼,“你主已去,怎未跟随?”

也不知是己相貌掩藏精妙,还是其人根本未有正眼望己,这番未被认出,倒也算大幸。

而为谋逃脱之机,只得承接二人之言,编出谎话相答,“这、回禀将军,我主试马去罢,稍后便归,我自不敢擅离,只得原地等候。”

“我看你已不必再等,速领我往你那主人宅中,姑且还可留你性命。”

话虽如此,吕都尉那手中长戟实则早已抵至云涯儿项侧,显然若不答应必有性命之忧才是。

思来想去,那曹孟德住处又不隐蔽,只怕城中高官尽皆知晓,无为隐瞒此事而以身犯险之必要。故将头紧低,附和一声即领路前去。

起先乃觉那曹孟德不过拿刀换了匹马罢,以其魄力自不应惧,可谁曾想,其竟真未返回家中。这番再望那吕都尉之质疑,已不知该怎应对。

万幸之是,这吕都尉确认以后,纵然暴怒大呼“岂有此理!早知方才便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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