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遭下来未有半点收获,沮丧之际忽见一井旁堆放些许碎石,观之堆积甚高,不似墙倒所致。
于是碎步凑近,探头往那井中望去,结果除也散落碎石以外,就连本应当见之水也未见一滴,照此思来,此井确实已遭废弃,可惜赵锦并未藏身其中。
但观井口周遭确实乃人所为,这番又思孙坚才领其众离去不久,兴许是其搬动也未说不准,因而只得悻悻再望最后一眼,另觅他处。
而这一望,倒见井中似有何物正发光亮,不由好奇骤生。奈何因有碎石遮挡,纵可观得其光,却不能看清何物所发。
迟疑之间,本觉寻人要紧自非闲逛摸索之时,但不知为何魂似被其勾住一般,心心念念是井中之物。犹豫片刻,终是未能克制,就此跃下井去。
脚才刚踏井底,便见那光骤然黯淡,待到云涯儿站稳以后四处张望,其光才又稍稍显现,定睛望之,所放光亮原非出自何物,而正于这井壁之上。
只是壁上仍有碎石悬挂,将那光亮隔断,不能观得貌,遂而将之剥落,那水滴之状顿显眼前。
时隔许久再见此纹,云涯儿不禁大为震惊,原本以为此事早已过去,无需再受其扰。而于今时今日,又有赵锦现身在前,实难再当此为巧合,自知麻烦已将接踵而至。
这番愣神之际,忽而转念立思,往日遭其纹侵,皆乃自己好奇触之所致,今日若能坚定意志不被其所惑,兴许能有转机。
随即握紧右臂背负身后,为防其自动之,又以栓棍之绳反复缠绕系上一结,令之难动。
只失算是,如此一来仅有左手可用,而那井口尚还有些高度,单手实难攀回,这番望之已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作犹豫,井外笛声又来,思之定为赵锦来寻,当即欣喜欲忽。声未出口,猛然又觉不对,这赵锦前来本就怀揣他意,如此状况将其招来只怕难以把控,遂而闭口不言反掩身形。
可惜那笛声既飘,赵锦自也有把握,岂是云涯儿说其寻之不得便真不能寻见,立于井底观其探头望来,除剩尴尬以外,再无他想。
“蔡郎你藏此处作甚,我还以为你已……”其倒摆一副不知情之貌,半问半探,又将话锋一转,“莫非你是被人掳劫于此?”
乍听其言尚还纳闷怎会有此猜测,可细细思之,多半乃因自己怪异之举遭了误会,实也怨不得其。随即立作辩解,兵连前番之歉也一通道之。
“罢了罢了,你我本就有缘无分,我若强求反生悲剧,倒不如成于你,你亦无需将此放在心上。且先莫慌,带我思索如何将你救出!”
对方听之,无置气之态,反还出言安慰。能得此答复,云涯儿实则早已满意,自更知晓自己并不须其来救。为防再生变故,这边亦不愿受其好意,赶忙将实情告知,劝其早去。
哪想此言仅是换来赵锦“噗嗤”一笑,“怎许久未见,你还如此糊涂!但你这般当真不需我助?”
见其仍未改意,纵然违心,云涯儿也只得一口断定无需其助,并且又再催促,一番下来总算将其劝离。然此状况,真要安心却还为时尚早。
说来方才费劲心机与赵锦攀谈尚还不觉,这番收了心思才是发现右臂被缚不仅难攀井上,就此立之亦颇不自在。
旋即再思,方才与赵锦也算耽搁许久,自己并未有何异状,而攀缘井上至多一瞬之事,应也并无大碍才是。权衡再三,更觉总不能因惧那纹而将自己困死井中罢?终未坚定意志,而解其缚。
待到复展双臂,仍觉这右臂已有酥麻,可作摆动却不能感知其触,不禁感叹幸而自己早早解之,否则再多耽搁一阵,还不知是否能回知觉。
只叹归感叹,当务之急亦不可搁置,因而纵右臂未得恢复,仍旧勉强使力试之,倒并未如想象当中那般不堪,紧抓井壁尚还不在话下。
见得如此,自更不愿再作耽搁,当即一鼓作气猛往上攀,眼看已达井口,可于手搭边缘之际,忽见一道黑影闪过,惊得这边慌忙缩手回撤。
然此之时云涯儿悬于半空,哪里能比平地?不仅手未得力,身更后仰,不落回井中反才匪夷所思。下落之际,惊慌当中又夹侥幸,而忙伸臂又抓,欲先停稳再思复攀。
可谁曾料,千算万算却忘先前本意,直至忽觉右掌刺痛,有如被那千针所穿一般,才知大事不妙。奈何此刻手臂仿佛已被吸住,岂是轻易便可抽回?
伴随掌中痛意消散,这井壁也骤然轰塌,整个人皆坠下井底,但此井早已并非先前模样,这般落之,仍未到底。
不过往日如此经历好歹也有五次,下落一阵反而司空见惯不再惧怕之。甚至不由思来许久未有见那老翁,此番再往拜访一遭倒也不失妥当。
随之越落越深,心中思绪也已渐稳,云涯儿终是察觉此番状况看似与往日相似,实则大有不同。
往日落之,所经确实皆为坑道,可于其中多有实感,无论风吹壁滑,大抵身临其境。
而今日状况,除见眼前景致有改,未触得周边之物,甚至伸手去试,那壁竟可退去,总之然不能触得。这般观来,与其说己正落,倒不如说为那井正上升。
又落许久,双脚终可踩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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