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云涯儿并不认同吕奉先此刻所想,对其所提财物亦未放在心上。

但转念一思,此不正是接近貂蝉之大好时机?怎的来说,假意助其再思逃脱,总比自行胡乱摸索好上百倍,自是不愿就此白白浪费。

随即灵机一动,不急先答,而抬指稍稍拨其戟头试探,结果未能拨动半分。自已明了对方并未松懈,若不答应,想要身而退只怕已成妄想。

权衡之下,终吞吐诈言,“这……将军如此要求,只怕小人难以……”

“嗯?”

话至一半,骤觉项上长戟已又近些,不得不赶忙改口称此可行,但需先见董卓才能定好计策。

而观吕奉先听罢此些,仍旧轻蔑,显然未有相信。但其却又并未拆穿,反而假意答复“此自不慌”即转身遣散各众自行搜查,其则亲自领路入宫。

紧跟一路,这边越想越觉不对,虽经往日与其打之几番交道知晓其实不多智,但也绝非三言两语便可糊弄。今日非但未作质疑,更未扯何理由,想必自是另有盘算。

因忧半途遭其暗算,这边实则早生退意,只是迫于情势,无论貂蝉近况还是自己无逃脱把握,皆使此刻难脱。不得不仍迫其威压之下老实跟行。

唯一可作庆幸之是,有这吕奉先同行,沿途守卫皆连头也不敢抬起,恭敬之状实乃平日少见,自更无需担忧有何闪失。

而本该于那再见之时告知之计,其却非要等到此番来至董卓所处殿外再言,仿佛生怕他人不知一般。

可细细想之,此计从头至尾皆为其提,若真泄露其必难逃干系,纵再愚钝又怎会冒此大险?因而只得改思多半乃其不过一时兴起,盘算几遭才将计划落定。

但意外是,这董卓住所分明已在眼前,其却不让云涯儿入内一观,反还要求于这门外等候。听得此番,心中自更愁闷,毕竟此处若非皇宫,无其制约只怕早就逃远,哪会乖乖等候。

奈何因觉既已来此,若是无功而返似乎不甚值当,反倒不愿逃去,当真立于原地候之。结果坐等右等始终未将其等出,更连传话也无一声。

焦虑之际,不由再生动摇,而起是否真要于此时逃去之意,却忽听得笛声飘来,当即惊得左顾右盼。

要知此处不必市集,岂是赵锦此等身份想入便可入之?但辨认之下,可知其声确实并无多远,极有可能正于附近哪处殿上。

随其笛声阵阵,这边亦已思绪万千,直想此番只怕绝非巧合,多半是其随性一路才能有此之巧。

照理来说,其与貂蝉并不怎熟,或许亦不曾相识,其跟来至此,自也绝非是为助己早见貂蝉。而依此番推之,其所来目的更有可能乃为这屋主。

想至此处,云涯儿顿时不寒而栗,细细回想赵锦出身以及其之遭遇,倒并非不无可能是来刺杀董卓。

毕竟这董卓恶名在外,就连那面上与其交好之王允也曾设计刺其,何况那受其暴政所累之百姓?

正思之间,忽而笛声骤止,便见一道黑影闪入董卓殿中,虽说并未辩清其人相貌,但凭先前遭遇,已可猜得八分。

说来这把手殿外之守卫倒也极为松懈,诺大黑影于眼前飘过,竟望也不望一眼,仿佛未曾瞥见一般。

但奇怪之是,此二人又非自己往日所见懂得偷懒守卫那般,纵不认真防备,却也未抽闲取乐,这般笔挺站之,想来也觉无趣。

随即再思,既然赵锦有何盘算,此番倒也不如任由其去,若能于这殿中闹出些许骚乱自是更好。

只是距那黑影渐隐已有一阵,内里仍未有何动静,想来不过潜入其中罢了,今日必然不会造何骚动。

将一死心,倒正巧遇上吕奉先归来,而其才迈出门,面上本挂嬉笑之颜骤然收起,睥睨神色观之倒还有几分英气。

可气之是,其此番来并非是为告知已将董卓说服,这就领云涯儿前往拜访,竟仅抛一言“回府”即大步迈之。

此刻云涯儿已是完不知此人到底有何用意。更是发觉其先前对己那般防备,使得自己欲逃未敢,不知怎的早已无,留下大把机会可逃。奈何因忧有诈,实在不敢把握。

不知不觉已随吕奉先行去许远,回身望之不得董卓之殿,这才想起自己还未见貂蝉问出其之想法,怎能如此轻易便离?

无奈这吕奉先乃为何人,且不说于其跟前提此要求能否得应,单就将己动机泄露也十足不智,只得仍掩心中,默默盘算。

原想跟随其归,自少不了被其当做俘虏困于屋中,能得招待更是想也未敢想之。

意外之是,其纵确实并无招待打算,却也无领己归去意图,一出宫门,即将脸板起而言,“貂蝉于我至关重要,其中自不可有半点闪失。想来若不真心待你,你必不愿助,若是从中作梗,拿你命偿事小,万一牵连貂蝉,我才真要追悔莫及。

“故我也不为难于你,方才你已见得董卓住处,内里最受其宠之女便为貂蝉。如此亦好辨认,无需我犯险将你领入见之。你若愿助便助,不愿助我,只要不妨碍我与貂蝉再会,我也懒取你命!”

未想此人非但不择手段,倒还真懂计策,知晓欲求于人先施恩惠。不过此番恩惠云涯儿并不稀得,愿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