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劝其人也无罢休之意,未有办法,云涯儿只好佯作答应,才使其手臂稍稍松些。慌忙趁机抽出腿来,不由惊叹观其也乃大户人家,竟也如此不顾颜面,想来必是爱女心切。
若云涯儿真有能耐,相助一番自是不在话下,可惜自己并无此能,纵然答应又能如何?经其再三答谢,更是羞愧不已。
偏偏如此当口那道童又不识相凑近问道:“仙师若随他人去了,那这观中事务要怎处理?”
被其一问,云涯儿思绪倒真被引开,自己回神以后,似乎确实除此道童之外,再未见得此处还有他人。至此疑惑油然而生,怎如此小观会有诸多信徒。
虽说并无真随前来相求者同去之意,但此中好奇仍旧难消,不禁向其问道:“观中除布施以外,还有何事?”
“仙师又出题考我!平日此些皆是师兄打理,不曾相告,我又怎会知晓,恕难答之。”
经其一说,终是知晓原来观中还有他人,而听其意似也为可托付之人,遂又随口答复,“既然如此,交由你那师兄去办不就可矣,还来问我作甚!”
“若为平日,我自不敢来问,可师兄出门之时再三叮嘱于我应谨遵仙师之命,不可怠慢。”
绕来绕去,云涯儿总算知晓此子不过除监督于己行事之外,并不能帮上何忙,反倒观来那“师兄”颇为可疑。
“仙人忙碌,鄙人自不应插嘴,可仙人能否告知应候几时,我也好作安排。”
正欲询问那师兄去向之际,身旁之人又再催来,明面是作询问,细细听之,显然是嫌己拖太久。
这番思来,正好找个理由迁怒于其,趁机拒往,“岂有此理,你未见到我正与道童商议如何处理离去事务么,莫不是非要为你连这观也不要?你且去罢,今日我不离观!”
言语刚止,其人便立显惊慌,连连赔礼却依旧无那离去之意。看得云涯儿不禁质疑自己此言是否太重。
“你且莫忧,区区小事自不在仙师话下,待我与仙师商议罢了,便劝仙师随你同去。”
未想这道童倒真话多,又将自己好不容易诈出之言圆回,使得云涯儿反想就此佯怒离去。然而最终还是未能下定决心,又再与其商议一番,总算交代完那观中事宜,便被强推至来人跟前攀谈。
那人得见这边终肯随其而往,便立差遣随从筹备,并摊出掌来直指山下,“路途遥远,鄙人已备好马车,不知仙人还有何行囊需带?”
被此一问,云涯儿心绪立被勾起,怎前往见劝个害了相思之病女子,还需乘车赶往,不禁问道要往何处。
“皖县。”
对方所答倒是干净利落,却将云涯儿惊住,忙又再问身旁道童此观所在。
“当然是在余杭附近,仙师怎连此也要考我,莫不是怕我平日太过怠倦?”
也不知这道童哪来那多感慨,每每答毕皆要再附一言。择出要紧思索一番,确认真为吴郡之内,骤叹自己冒充之人声名竟如此远播。
而原先设想不过去去就回,倒也无甚妨碍,可倘若换作去往庐江,这路上便要耽搁几日,只怕夜长梦多。盘算几遭,终又反悔。
随即满脸歉意拱手向那人行去一礼,“恕我不知阁下居于县外,难于途中耽搁,还请阁下再寻他人罢。”
“仙人你……”
“仙师远游不乃隔三差五之事么?不知近来有何要事不可再离多日。”
那人惊讶还未来及将话问出,反倒道童又再插言将话揭穿,气得云涯儿恨不得就此将其口堵住。
但既连道童也这般言说,想必观中确实并无要事,胡乱编造说辞自也难逃道童之口。随即索性懒作圆说,直接斥道:“胡闹!此事关重大岂容你胡乱作评?你既如此自信,倒也正好历练一番,不如你往如何?”
“这、这!仙师息怒,弟子乃因玩心过重随口之言,还请切莫当真!啊!那边诸位正候符水,我先去也!”这道童到底终归乃为孩童,随口一吓,便慌张有甚,扯了借口匆匆溜走。
无了多嘴之人,云涯儿终有闲心与那人强辩,奈何对方来时便为那般模样,又怎会经此三言两语罢休?一通言语下来自无半点作用,好说歹说,反被对方绕入。
“原本想来仙人乐善好施,不提当中蹊跷也愿相助,可此般事态,看来不得不将这厉害告知才可说动仙人。
“实不相瞒,若小女仅欲嫁个如意郎君,我倒随她去罢。可小女深居闺中,从未出过远门,更不曾得那周郎到访。询问于其乃于何处见之,竟答梦中,不仅如此,更连信物也有,若非妖物,怎能有如此神通!”
其人辩解当中,又从腰间取出一物呈递过来,粗略望之乃为一玉,再而多观几眼,忽觉似曾相识,便也伸手摸入怀中,取出周瑜曾赠之玉比对一番,果真一样。
观得此景,对方已是目瞪口呆,轻扬执玉之臂,微颤道之,“仙、仙人怎会也有此物,莫非……”
“非也,兴许仅为巧合罢了,但你当真确定此物乃为梦中所得?”
“这……凭小女一面之辞,说来我也不怎愿信。可周郎声名遍布庐江,若要求见小女大可登门造访,又何须私会?想必莫不是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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