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得如此情形,云涯儿猛然一怔,险些跌落水去,发觉此一瞬间水中之人竟显担忧,仿佛真在己前一般。
震惊之余,鬼使神差俯下身来,缓缓伸指触向水面,倒影立也抬指来迎。眼看两指便要相碰,却忽听得身后一声惊呼,“仙人你怎在此玩水!”
被这一乍,云涯儿当即手忙搅乱,一不小心挥臂入水,将那水中倒影打散,一边回头张望,一边等候其影再复。然发现是那桥公小女见己古怪才出此言以后,虽可再见水中倒影,但却早已不是楚阙模样。
那桥公小女凑近见得这边正望水中皱眉,更是好奇,“我还以为仙人正施法术要将我和周郎拆散,原来是在观赏池中之鱼!”
许久身侧未有此等活泼女子一惊一乍,今日再遇云涯儿反觉尤为亲切,不过叹来镜月早已不是当年镜月,想必纵能重逢,也再无此光景。
空闲之余,倒忽对此女子所言生其兴趣,而作询问,“为何你会有此之想?我来不过是受令尊所托,绝无恶意……”
“且慢!既然是受父亲所托,那你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自是再为寻常不过,又何须仇怨?说来倒也并非加害,只是父亲似乎对我周郎颇有微词罢了。”
其话言毕便将双唇撅起,似乎不止对其父所为不满。而听其意,亦与其父当时所言有些出入,终难忍住好奇相问。
“哼!我还未你这仙人自应神通广大,知晓天下之时,未想竟被这区区凡人言语蒙蔽。你且想之,周郎何人,美名传遍庐江,哪家女子不盼嫁作其妇?若其对我无意,我才懒与那寻常女子争抢此人!分明乃为家父见其家中显赫,唯恐生何变数,牵连族人。”
此话反倒令云涯儿更为不解,既然周瑜家世显赫,自应攀附才是,怎还要避之?若说变数,百姓所遭未必会比那富贵人家少,只怕途中遇个山匪便也为劫难。如此说辞,自不值推敲。
想来眼前女子正值年少,倒极有可能无法体谅父母良苦用心,才出出此其言诋毁,实也不好当真。
“看来仙人确实未有害我与周郎不能团聚之意,那我也就放心啦!你且好生在院中玩耍,莫要落入了这池中!”
相谈完毕,那女便抛下最后一言,吐舌径去,看得云涯儿除感叹此女古灵精怪以外,倒也再无他想法。
随后静立一阵,仍旧对这水中倒影耿耿于怀,不禁想来此事原委虽未探明,但多少也知一二,如今怎会思念自己如此之甚,以致又生幻觉?
思来想去,不由联想起前番握那玉饰以后异状,遂而猜测莫非是因此物所致?至此心头又再一紧,慌忙将那玉饰取出。
打开包裹望去,只见那两枚玉饰安然躺于其中,并无异状,又觉是否为己太过多疑。
正出神间,忽觉身侧有风袭来,猜定必是有人接近,旋即赶忙侧身夺去,并还不忘一掌迎去。
“哎哎哎!是我是我!仙人饶命。”
听得桥公小女急促求饶,云涯儿这才知己太过武断,立即收招,终于掌落其额之前止住。
只奇怪是,怎此女刚去,不过片刻又来,也不知其有何企图,于是仍举右掌佯斥,“你三番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若不如实告知,休怪我告至令尊!”
“我说便是!还请仙人高抬贵手!”一经得吓,那桥公小女当即惊慌不已,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我本确实已生去意,但仍对周郎转交于我信物念念不忘,遂藏暗处观望。方才见仙人出神,又觉将信物取出,这才生了歹念……”
未想此女倒是敢作敢当,果真涉世未深。想其亦无恶意,便也懒多计较,而将手中玉饰抬起假意问之,“你所言信物可是此物?”
对方惊讶自在意料当中,但也未想其竟会以手遮面,面目夸张有甚,“你!周郎信物怎会有两件?这另外一件,你从何处得来?”话音落后,其面显然已挂愁容,似乎对此不怎满意。
见得如此,云涯儿不由玩心大起,故意曲说,“你那周郎能赠信物于你,为何就不能赠于他人?”
“怎!”眼前女子听之,双眼顿时瞪得硕圆,“莫非周郎他真如父亲所言……”
万没想到这番歪打正着竟将此女实言逼出,那桥公果真与其小女说了不少周瑜坏话。不过思来此些闲言碎语又未亲眼所见,自也不好妄下定论。
戏弄过了,正欲辩解,哪曾料得女子竟猛扑前来,一把打落自己手中玉饰,并撇一言“这负心之人不念也罢!”即扬长而去。
只其举止潇洒,却苦了云涯儿,原想拾起落地玉饰,低头望去,这才察觉那玉已被连巾一同拍至池中沉下底去。
这般观之,池虽不深,但也绝非伸手便可触得其底,加之这亭也有些高度,更是难捞。无奈之下只好改思去往他处与人借来网兜捞之,便朝四周多望几眼,记下方位,匆匆步去。
耽搁几遭,又是通报桥公,又是候其遣人寻网,总算可再复回池边。然而此刻再立先前之处,怎样望之也望不见那包玉之巾。
确认一番,知晓那巾并未被鱼衔至附近,不由顿生疑虑,莫非是那小女趁己离去之时悄悄捞走?物既乃其打落,倒也极有可能早有筹备。
但此毕竟终归乃为云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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