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张牙咧嘴,瞪着眼,像只吃人的老虎。
若不是看在这老家伙一百多岁,身子骨弱的份上,他恨不得上去痛揙一顿出气。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读书人缩着脖子,往旁边躲了过去。
李狂冷哼一声,拂袖而入山崖。
读书人毕竟是夫子亲自带进书院的人物,虽然痴于读书,没有半点修为,且人缘不太好,但他辈分很高。
是的,辈分在书院很重要。
修为反而是大家都不太关心的事情。
咚!
咚!咚!
李狂一步步塌上崖壁上的木道,
木道很窄,直容一人通行,
和巴蜀的栈道很像。
李狂慢悠悠向上走去,
直走到最高层的某处书架旁,
随手从书架第六层取出一本书,
看到扉页上的字,李狂露出愉悦的笑容。
正是天书明字卷!
仔细收好书卷,李狂自木道上往下走去。
反正东西到手,也不急着回去,慢慢欣赏这如山海一般的书崖,也是一种趣事。
崖洞内空旷无比,满崖的藏书何止百万!
书院真不愧是书院!
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崖间回荡敲击,
随着逐渐下行,脚步声渐渐低沉,
回到崖洞口的石台,
那个读书人又沉醉在书籍之中,不时用毫笔舔了舔舌尖,在黄芽纸上写下感悟所得。
“真是痴人!”
李狂摇头走下石台,心想他怎么会和这样的怄气。
世间各种痴,书痴、道痴、花痴、书院的诸多痴,数不胜数!
他李狂又痴迷什么呢?
忽然,李狂不禁对那些痴人泛起一股羡慕之意。
能痴点什么,总能打发时间不是?
·····
后山,山顶。
李狂将天书明字卷递给李慢慢。
“你的书,收好了。”
李慢慢看了看夫子,然后摇头道:“这卷书还是小师叔保管比较妥当。”
李狂开怀一笑,拍着李慢慢的肩头道:“还是你比较懂事,那师叔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种事情,李狂一向不会客气。
天书七卷,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所在,每一卷都有不同的功用。
虽然明字卷上记载的东西很玄乎,李狂看着就蒙蔽,但能装在身上,出去装逼也是好的嘛。
李慢慢这一句小师叔叫出口,就意味李狂的辈分得到了书院后山的承认。
从现在起,他李狂也是书院的长辈了。
那就好比,青楼女子得到了官方认证,总归和野鸡之流是不一样的,档次不同,逼格也就不同了。
至此,李狂把后山弟子挨个踩了个遍,算是赢得了一席之地。
李狂走进凉亭,在夫子身边坐下道:“师兄,你说过话还算不算数?”
夫子无奈,横了他一眼,
又对亭外众弟子道:“还不来拜见你们的小师叔?”
一帮师兄弟妹齐聚亭外,排成一排,躬身向李狂行礼。
“拜见小师叔!”
李狂乐得合不拢嘴,
抬抬手道:“乖!都乖!”
“以后有什么疑难,或是修行上的问题,尽管来请教我便是,你们师叔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把你们调教地棒棒的!”
众师兄弟妹表情不一,有的兴奋,有的无奈,有的淡漠。
北宫未央举手道:“小师叔,您老还有没有珍奇乐谱什么的,能不能都给我和师兄瞧瞧,可不要藏私啊!”
宋谦瞪了北宫未央一眼,道:”混账!小师叔这样的人物怎么和你们混为一谈,整日沉迷吹曲儿有啥出息!“
北宫未央委屈地闭嘴,心中却颇为不忿,没办法,谁叫宋谦排位比他高呢?
宋谦训斥完师弟后,立刻变了一张脸,对李狂道:”小师叔,你别听他的,似小师叔这般才高八斗的人物,怎么把时间浪费在那种无聊的事情上,师叔若是有空,不如和我手谈一二,一起领略棋道的纵横之妙,岂不快哉!”
李狂张了张嘴,颇有种不妙的感觉。
还没等他发话,
四先生站出来,对宋谦道:“五师弟,你这话我就不能苟同了。”
宋谦一愣道:“四师兄这是何意?”
四先生一脸严肃道:“在我看来,你的棋道和弹琴吹箫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消遣逗乐尚可,把大好的光阴都消耗在上面,简直就是愚蠢!”
宋濂脸色一暗道:“四师兄,弈棋一道,千变万化,其间的智慧深如瀚海,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肤浅的玩具?”
四先生不屑道:“千变万化?你在说笑吧?区区棋枰,也就纵横十九道,再怎么变化,难道还能涵盖世间万物不成?要说到变化,能比得过我手中的山河盘吗?”
宋谦无语,他当然知道山河盘的玄妙,四师兄借助山河盘推演符道,推演之复杂,肯定是要远甚棋盘变化,不过,棋盘虽然只有十九道,但是经过黑白落子产生的变化,也不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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