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属下回禀道:“宰相,甄玥已经投江,估计……”

蔡京起身,道:“今日多谢白夫人,白大少爷的盛情款待,本相就此告辞。”

白剑虹道:“蔡宰相,慢走。”

此时,杨玉华、白剑虹反而因为赶走了甄玥而略感舒心。

甄玥复述到此,不禁凝噎,白思雨露出怜惜之情。白思雨道:“原来娘亲你是这般命苦。祖母从不告我娘亲之事,我以为是娘亲你狠心抛下了我和爹爹,自己离去了。”

甄玥摸着白思雨乌发,不语。

张卿沅道:“真乃机缘,贫道两位闭门徒弟竟有血脉关系。”

白思雨自语道:“杨霖浩是我表弟?”

白思雨抬头望着甄玥道:“娘亲,那后来呢?后来你去了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朔风呼呼作响,火光随之晃动。甄玥轻拭眼角垂泪,继续向白思雨道出往昔旧事。

甄玥投江之后被一名渔夫所救,并带回家中。甄玥醒后,自知无颜面返回开封面见舅母,道谢完恩人之后,便孤身一人前往天柱山,打算暂时寄住在天柱掌门上清道长处。上清道长与甄玥之父甄宏乃是世交,二人也极其投缘,只是甄宏早逝,二人无法继续谈古论今。

七日之后。

甄玥口干舌燥,终于来到天柱山脚下,见迎面走来一眉清目秀的小道士,约莫十一、二岁,甄玥道:“小道士,可否带我前去拜见贵派上清道长?”

小道士道:“女施主想拜见家师?请随我来。”

甄玥跟随这位小道士走在天柱山山道之上,道旁怪石嶙峋、奇峰耸立、山泉流淌、虫鸟齐鸣。

甄玥道:“小道士,我看你长得不像中原人士。”

小道士道:“女施主好眼力,我家远在岭南海边。”

甄玥道:“那你为何不远千里来到天柱山学艺?”

小道士略微沉思,道:“听师父说,我是被他收养回来的。师父云游岭南遇见我时,我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孩,父母在一次打渔途中遇到大风浪没能活着回来,师父看我一个人站在海边等着父母回来无依无靠的样子,便带我回了天柱山。”

甄玥道:“唉,可怜的孩子。”语毕,甄玥轻抚着小道士的头发。

小道士道:“我不可怜,师父对我可好了,教会我好多好多武艺,还有好多知识。”

甄玥、小道士走上邀月坪,一排排天柱剑宗弟子正在练剑,另一个方向,上清道长远远走来。

上清道长道:“昨日我夜观天象,觉察今日有贵客来访,想不到竟是甄玥贤侄。”

甄玥道:“晚辈拜见上清道长。”

上清道长道:“快快起身。孩子,看你这般脸色,最近吃了不少苦吧?”

甄玥一五一十地道出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上清道长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先行在天柱山住下,其余事明日再细说。如秋,你带这位姐姐前去歇息。”

小道士道:“是的,师父。”

小道士带着甄玥走向后山,甄玥望见寰宇观之后三、四里处的松林间有一座木屋。小道士与甄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道士道:“甄姐姐,你就住这里。”

甄玥道:“刚才听道长喊你如秋,你的名字叫如秋么?”

小道士道:“我叫莫如秋,是师父给我取的。”

甄玥道:“莫、如、秋,好名字。”

莫如秋道:“师父告诉我,人生必定会遇到很多苦难,但是人学会忘记痛苦的过去,永远要拥有春天般的乐观与信心。”

甄玥听后,沉思着,觉得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自己。

莫如秋道:“甄姐姐,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探望你。”

甄玥静静地着看着这位待人友善、朝气蓬勃的小道士离去的背影。

入夜,甄玥点亮油灯,静坐窗前,看着远方,抑制不住对已逝夫君的思念,也抑制不住对分离女儿的牵挂。

翌日清晨,甄玥耳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只听门外莫如秋道:“甄姐姐,师父,智空师叔有请。”

甄玥打开屋门,随莫如秋前往寰宇观。初春的薄雾笼罩着整个山林,一切那么朦胧,青松在雾水的点润下,那么嫩绿无暇。

莫如秋一边把玩着剑柄,一边吟起:

薄雾笼青松,

雨露润苍穹。

天地吐新色,

日日景不同。

甄玥露出久违的微笑,想到这位小道士身世亦是凄惨,却一直能如此乐观,钦佩之情再次涌出。

不一会儿,甄玥与莫如秋来到寰宇观内。

甄玥道:“晚生劳驾两位前辈等候,实在是愧疚难当。”

上清道长道:“甄玥贤侄,不必客气,请坐。”

甄玥道:“谢道长。”

甄玥轻轻诉说近来发生的种种不悦之事,面色暗淡神伤。

上清道长道:“甄玥,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甄玥道:“尚在迷茫之中,望道长、大师指点迷津。”

上清道长看着智空大师,智空大师点点头。

上清道长道:“我天柱派一般只收男弟子,但祖辈数代,也不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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