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很长,微垂着眸,掩盖了他眸中的神情。

沐槿萱暗暗苦笑,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股陌生的伤怀之息,心瞬间有种无法言喻的痛,他这是在为谁感伤?

是为她吗?

已经过了三年,宫中那些莺莺燕燕日益增多,世间变化繁多,或许那个林梳颜对他只是人生中一个无法抹掉的过客。

在他的心里林梳颜还有没有一丝位置?

远处钟声再一次从楼台传来。沐槿萱轻叹,今夜的时间过得好快,对她来说好像只过了眨眼一瞬间而已。

“又到四更了。”楚萧寒已经敛去伤感忧郁之气,收起碧绿的笛子淡笑,“没想到这一聊又到了四更,朕还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沐槿萱抬眸,对上他淡然的眸光又匆忙低头,“能帮皇上解忧是奴婢的福分。”

“哈哈哈……好了,朕今日心情甚佳,你快回去吧。”楚萧寒微微轻身,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光洁的额头。

心在这一刻蓦然跳跃,脸颊止不住的浮起一抹晕红,他的气息对她来说就是那致命的鹤顶红,却逼的她不得已渗进五脏六腑。

想要退开身子躲避他的靠近,上方却传来一声温和的调笑,“以后与朕独处不必这般拘谨,朕很欣赏你的聪慧,好了,快回去吧。”

微热熟悉的气息骤然消失,心里的那抹情愫也在一时间化为苦涩,她心里刚刚竟然有一丝可耻的期待,在期待什么?

或许她也不知。

沐槿萱微微曲身,“是皇上,奴婢告退。”待见到他随意摆了摆手,她悠然转身,泪水迷失了眼眶,朦胧的水雾让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也有些迷惘。

听到后面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们始终是要背道而驰,完整的心早已破碎,现在只是在凭添一道口子罢了。

蓦地,沐槿萱想起什么,懊恼的用拳头砸了下脑袋,不知现在去那人是否还在栖宿宫?

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直奔栖宿宫,不管那人是否还在,她都必须去看一眼,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虽然很渺茫。

穿过暮春园,背着巍峨冰冷的高墙走到栖宿宫侧门,远处的宫盏灯虽然明亮,却光明有限,只在这里留下些许的暗光。

肃穆的凄凉告诉她这里的人已经走了。沐槿萱泄气的踢了脚青砖高墙,她还是那样,见到楚萧寒就把所有的事抛在脑后,哪怕他伤害过她。

看来只有等了,她相信这一次失约,那人定然还要找她,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迎着夜晚的凉风朝浣衣局走去。在她前脚刚踏入房门时,脚下倏然传来一道柔软却无比冰凉的触感,即使她穿着绣鞋,仍然觉得脚底阵阵凉意。

不动神色的垂眸,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到此时她脚下踩着的是条蛇,确切的说是条毒蛇。

虽然浣衣句比起皇宫其他地方却是简陋寒酸,现在亦是入秋时分,夜里的门窗都紧闭无缝,这毒蛇除非有人故意放进来的,不然纵使它会缩骨功也进不来。

沐槿萱面色冷然,眸光暗暗扫了眼门外四处,忽而在一排水缸后发现一片衣角,似乎那人也有所察觉,迅速一把收起衣角。

看来是有人想要她死,却又不好下手,正好以毒蛇之名脱离调查哦之罪。

唇角嘲讽的勾起,无视正对着她吐着鲜红的蛇信子的毒蛇,那尖利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血红的眸子嗜血的盯着她。

若是旁人或许早已吓得晕过去。沐槿萱在发现是蛇时,脚已经快速不动声色的踩在了它的七寸。

暗暗扫了眼水缸后伸出的半颗脑袋,沐槿萱冷冷一笑。

“啊!!!有蛇,救命啊!”一声大呼,沐槿萱吓得面色苍白,脚尖微点,骤然听见嘎巴一声脆响。

“啊!我的脚扭了。”

毒蛇同时被她脚下的力道猜的差点晕了过去。

水缸后的人听到声音这才抬眸望向她这里,瞬间脸色大变,犹见沐槿萱慌乱的闭着眼眸,素白的手郝然抓着毒蛇,不偏不倚的正朝她的方向扔过来,若不是见她吓得瘫软在地上,她甚至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水缸后的人想要躲开却为时已晚,冰凉柔软的物体顺着她的后领滑入衣领内,后背传来寒凉的触感让宋云浑身汗毛直竖,凉意四起。

脸色已不能用惨白二字形容,只是一瞬间她身上的粉色简陋的衣裙被冷汗渗透,撕裂着嗓子本能的大吼。

“救命啊!蛇!来人啊!”

宋云比谁都清楚那蛇的毒性,双腿发软的想要解开衣带,可是颤抖的手却僵硬在哪里,刚想要移动脚步,却不慎被脚下的一滩水渍滑了一跤。

来不及痛呼,便是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宋云如同吃了大便的脸色,神情扭曲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宋云刚才的喊叫声惊醒了浣衣局所有的宫女,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些许的宫女披着外7;150838099433546衫手执盏灯跑出来,待见到地上晕倒的宋云时,匆忙的唤来了掌事嬷嬷。

沐槿萱惬意的躺在榻上,她之所以敢把毒蛇扔过去,那是她方才下脚时蛇已经晕死,一时半刻醒不来。

只是没想到宋云竟然会摔倒,现在只怕那毒蛇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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