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立即启程前往马上湘将军处”,田文镜虽然内心也是有些忐忑,但是身处众人之上,任何时候都要心如止水、平心静气,如此才是一个朝廷封疆大吏应有之态。
“将所带干粮一半一袋袋扔到沿途洞口和茅屋门口”,田文镜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显然这里的情况远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实际上人们最怕的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天灾顶多就是持续一段时间,死亡一部分人,但是人祸往往跟随的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十室九空、尸骨遍野、人人相食、惨不忍睹。
多数情况下,天灾和人祸结合起来,才是最致命的。
也许是因为甘副官等人来时,已经将沿途的凶悍之辈彻底杀死,所以在田文镜等人再次沿着用碎布条做成的记号去往马上湘将军驻地时候,少了些许饥民乘机用绳索拖走士兵宰杀的现象。
董文君此时乘坐着一批红棕色大马,突然发现远处有些饥民似乎在向着这匹马围过来,即便是士兵用弓箭连续射杀了几十个人也不例外,都是一双眼睛发着红光,就像是一群狼,在这些饿得已经奄奄一息的人而言,应该说已经是行尸走肉了,所以也就不再惧怕弓箭的射杀了。
毕竟是赛诸葛,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端倪,立即跳下马,在马的背上狠狠地抽了好几鞭子,马儿受惊了,迅速向着广阔的原野狂奔,但还没跑多远,就被一群饥民就冲上前迅速杀死拖进了洞中。
“有马危险,弃马平安”,董文君赶紧用自带的纸币就地写了八字,然后将这那个字交给身边的卫士,卫士再转交给田文镜。
“所有人一律将马匹部放逐,员步行,保持高度警惕!违令者,斩!”,田文镜看了看这张纸,顿时醒悟,于是立即下达命令。
众多士兵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是谁也不敢违背田文镜的命令,众人都知道,此人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顿时间,上千匹良马被士兵们解除绳索放了出去,这些马赶出去不远,就突然被四面八方的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无数的身子**或裸的、手里拿着锄头的饥民包围住了。
瞬间只见在这丛林深处,不知道到底掩藏了多少的饥民,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就像是蚂蚁一般的,突然从地底下,从树枝地下,从草丛中,从各种洞穴中,从岩石后面,从四面八方冲过来,马儿刚放出去不过才几分钟,从四面八方围着那些放出去的马儿的饥民已经不下十几万人,在这所片连绵不尽的群山当中,顿时间人声鼎沸,马儿那里,已经被蚂蚁一样的几十万饥民围的水泄不通。
几千匹马,本来是浩浩荡荡的马群,显然也是被这不知从何处突然聚集的十几万的饥民给吓坏了,于是吓得真是马不停蹄都在没命地逃跑。
可是这些马儿怎么可能逃得出这十几万像是蚂蚁一样的饥民的手掌心,不一会竟然有上百匹的马儿直接被饥民给当场给生吃了!只在那么瞬间,就只剩下了马的骨骼。
其他的上千匹的好马,此刻也毫无例外,部被抓住了,大量的饥民直接冲上去,直接用嘴咬,用锐利的石头和锄具迅速切下来生吃,人群中为了争夺马匹,发生了局部的小型的战争,只见在不远的山头,几万人的饥民已经围住了几千人,然后毫不客气,无论男女老幼,部杀死,然后直接拖到洞穴当中。
“冲上去,冲啊,肥肥的马儿就在前面!给我冲!”,显然是有人在指挥,大量的带着锄头的,大量的饥民,从四面八方朝着有马的地方狂奔而去。
那些已经夺得了马的人群,如果人数太少,马又没有生吃完,就会连同这个人群所有人一起,被更大的人群给杀死,如下下来,远处大地上正在上演一出血流成河的场景。
“还好,还好”,田文镜为谋士的锐利的眼光和自己的迅速反应感到十分庆幸,毕竟自己不过几千人的队伍,这几十万人中,无论哪个队伍冲过来,自己这支小小的队伍绝对是不堪一击的。
“那些士兵手里还有粮食,不管了,去杀死他们,夺粮食!”,突然一个人群中一个首领大喊一声,他手下的几千人迅速准备向田文镜所处的位置冲过来。
“慢着,你们难道忘了公约了!”
“甚么鸟公约,都要部死光了,还管他甚么公约?”,显然是饥民头领之间的喊话。
“垢诞子帮要违反我们各帮的公约啦,杀死他的帮众!”,这个说要去夺士兵粮食的头领还没有来得及冲下山坡,已经迅速被几十万人围在中间,他的一两万人不到两三分钟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同时,突然从丛林深处峡谷口上来了另外一批朝廷士兵,人数大概有五千多人,这些士兵们铠甲已经撕裂,显然没少打仗,都是战场上剩下来的。
“田大人别来无恙啊!”一个铠甲破了两个大洞,手臂上带着扎带的军官出现在田文镜面前,因为通过暗号,且服装一致,所以按照清兵惯例,让这些不知从何处来的大将与田文镜答话。
“莫非,阁下可否就是马上湘将军?”,这次田文镜亲自出面答话。
“正是我们马将军!”,在前面担任向导的甘副官代为回答道。
“委屈大人了,本将刚将大人的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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