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我的娘亲”

夏玉儿突然之间,“呜呜呜······”大哭了起来。

润知静静地看着夏玉儿哭泣,就像是母亲看着孩子睡觉一般,轻轻地温柔地说道;“哭吧,玉儿,哭吧,想哭就部都通通的都哭出来吧!”

驿丞这时候脑海中才突然间想起,似乎当年夏雨儿的母亲在世时候正是以如此的语气和夏玉儿说话的。

一时间,驿丞内心可谓是百感交集,才突然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就没怎么叫过“玉儿”这个称呼,只因为亲近,于是和自己亲人之间,丝毫没有顾及那么多,于是就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说话从来都不带称呼,“吃饭了”,“睡觉了”,“背四书五经了”,而不是“玉儿,该吃饭了哦”,“玉儿,该睡觉了哦,晚睡对身体不好呢”,“玉儿,要加油背哦,相信你!加油!”。

长长久久的亲人间的交际,最后只剩下物质上的供应与被供应的关系,甚至因为驿丞工资不高,曾经好多次埋怨玉儿花钱太大手大脚,而不是问清楚玉儿花钱去干啥了,譬如花钱给母亲买了一个可爱的玉镯作生日礼物,在驿丞自己生日那日,给驿丞自己买了一件上好的套书籍做礼物,这些礼物还没有拿出,就因为钱花了,被骂的狗血喷头,于是还没有来得及送给应该送的人,就只能交还给当铺,因为后面的零花钱被扣光了,不当自己的小人书要买不起了。

这样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僵持着,驿丞自小贫穷,自己长此以来习惯了,不以为然。

但是对于孩子的打击却是如同噩梦一般。于是后来,玉儿只能偷偷攒钱给母亲买坟前的一束花,但即便这样,还是被骂,不被理解,一个人不得失心疯才怪呢。

在夏玉儿也出现其母亲生前出现的头疼时候,驿丞依旧不以为然,直到出现一些胡言乱语时候,这个时候,驿丞才开始着急,于是就带着夏玉儿往九州各地遍访名医,求神问药,求医问药,但是九州之大,却没有一个郎中可以治好玉儿。

虽说这些郎中很多都没有治好玉儿,但是却反复给出了心病还须心药医的结论,对于这个驿丞而言,哪里知道什么是心病,什么又是心药呢?于是只能选择放任自然、不管不顾了,以至于玉儿好好地一个人,经常说些胡话,连生活自理都很困难。

普天之下,也许这样的人还有太多太多,以至于润知早就接触过这样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这些人自然因为润知是青天观的大弟子,所以去给孔子、老子、墨翟上香的时候,往往都有这些人的亲属找到润知要甚么“墨翟神丹”、“夫子神丹”、“太上老君仙丹”,来治疗这些得了各种疑难杂症的人。

润知开始是不应和的,毕竟青天观供奉老子、孔子、墨翟,是因为三个人分别是墨家的祖师爷、太祖师爷、太上祖师爷罢了,至于求仙问药,向来那是道家的事情了。

当然这种事情的灵感,还真是从道家来的,那日一个突然好好地不吃饭闹自杀的女儿的龙姓父女来上香,上完香龙父拿出一百两银子,说是求所谓的灵丹妙药。

原本青天观是不给人所谓的灵丹妙药的,正巧那日陈恬然道长在青天观做客,为了不扰吟诗作赋的雅兴,于是道长顺手就从桌上的糕点中取出一点,揉成糊糊状,然后给在隔壁等候的那个父亲拿回去了。

润知亲眼目睹这一行径,因数额甚大,见道长如此草率,心中甚是不安,但碍于师傅双方长老在场,不方便轻易不给人家面子。

不曾想,几日后,那个父女又回来了,这回那个女儿真是脸色重新红光满面,恢复了那种活泼姿态,那个龙姓父亲简直就是对青天观是感激不尽啊,硬是留下一千两银子才走,一路上逢人就说青天观的太上老君仙丹救了他女儿的命,救了他一家人的命啊。

这之后一连数月,青天观的香火钱较往常多了整整十倍有余。原本一向对此事置之不理的桃符子,已经在青天观建立了专门的发放灵丹妙药的弟子团队,当然制作灵丹妙药这种事情,因为所谓的灵丹妙药要说是从天上太上老君那里来,所以真正用糕点制作灵丹妙药的重任就只有他桃符子、润知和蓝雅三人直接负责。

自然这之后前来青天观求取灵丹妙药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当然灵丹妙药就只有那些可以交得起一百两银子的大户人家才可以享受到,这些灵丹妙药的直接收益占到了整个青天观的三分之一还多。

因此墨家对外还是会以一种口是心非的不得已的态度宣传天地鬼神论,因为墨家自己也不相信这套,但是墨家需要这套,这是墨家壮大的根本的法宝之一,就像是墨家的重要的饭碗一样,岂能轻易丢了?

正是因为在青天观就接触过这样的有着各种各样的得了心病的男女老幼,而桃符子自然将这些人都直接交给润知来应付的,久而久之,润知已经熟络到看看这人眼神和和一个人聊上几句话,就可以知道这个人的问题,然后给他一些灵丹妙药收取高额的费用。

但是显然驿站,离开了青天观特有的一种香火氛围,显然是无法再照搬照抄在青天观的那一套的。

“哭吧,玉儿,都哭出来”

润知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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