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歇息一下,看看天吴传承还能不能用。”
“厉九禾”转过身,开始从麻袋里翻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符纸,木杆,大片的油布,还有食物之类的补给。
“主上,九禾真的很厉害,算事如神。”赵青挠着头坐在竹榻上,整个屋子似乎都晃了晃,“虽然我引走长乘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按九禾的法子没想到真的逃了出来,耽搁了几天还找到了你们,多亏她一直在等我。”
厉九川心中生出疑虑,莫非自己真的错怪玄十一了?
赵青抱回来的麻袋里还放着一只食盒,放着一碗肉粥和烧鸡。
“九禾让我给您买的。”赵青把东西摆到案几上,神情恳切地道:“我觉得她还是在为主上着想,您不要生气了。”
这个平日里闷头闷脑的大个子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并非察觉不到双子间的异样情绪。
厉九川点点头,坐在案前,“我知道了。”
比起赵青二人,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者说,更相信玄十一所说的一切,在有同伴的时候,他才是最危险的“人”吧?
用过饭后,厉九禾已经准备了四个包裹,分别递给其他几人,“这里面有一架风翼,万一在游龙上被追赶误坠,拉开包裹就会撑开翅翼,魂河上风很大,记得往回飞千万不能再强行渡河,也不可坠入河水。”
“河水里有怪物吗?”厉九川接过东西,顺口问道。
“非也,魂河里有你的前世今生,也有你死亡的末路,五方极界碎裂,大乐魂灵无处可去,但上水渡的死灵,都在魂河里。”
“厉九禾”淡淡地解释完,朝外看了眼天色,“咱们该出发了……”
话刚说到一半,“她”忽然愣在原地,“果然……我就说怎么可能放过……”
厉九川冲上去探头一瞧,只见对面的酒楼里坐着两个人,一位紫袍蟒服的中年男子,神色焦虑不安,一位则是夫子打扮的素衫女人,居然是琴先生!
厉九川先是一愣,接着呼吸急促起来,“他们要赶尽杀绝吗?是谁做的?!”
如果厉九禾等人被挟持到这里是必然,那魏灵犀和琴先生简直是伤及无辜!
“咱们被跟踪了。”
“厉九禾”得出结论,“虽然路上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人跟踪,恐怕此人有神灵庇佑。”
“她”没说出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在长乘谷说要去魂河之尾,就是防止神灵的天视地听,暗地里转向风险极大的游龙行时,“她”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哪怕赵青季欢二人当时也不知道要去何处。
正说着,魏灵犀忽然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说些什么,周围的客人们都投来不满的眼神,众人注意到他是个凡人时又开始窃窃私语,宛如窥视羊羔的狼群。
“坏了,咱们被发现了。”
“厉九禾”缩回脑袋,顺便把厉九川也抓了进来,“快点收拾了走!”
“你怎么发现的?”厉九川质疑道。
“魏灵犀发现我们了,既然他都能发现我们,必然有传承者也发现我们,刚刚他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提醒我。”
“厉九禾”头也不回地说完,迅速背上包裹,披好斗笠。
“她”是最了解魏王爷的人,既然这么说了,厉九川也不好戳穿“她”身份,几人只得跟着收拾,很快就出了房门。
出来厉九川才发现他们在二楼,廊道也靠着大街,楼下的景色尽收眼底,十分繁华有趣,只可惜正是紧张的时候,他也没空欣赏上水渡的不同。
刚下了楼,众人便看见一群水青袍的人冲进门,直奔二楼,从气质来看像极了大乐的海事府。
厉九川几人的脚步顿时快了几分,但还没走出几步,便看见魏王爷被两人压着下了楼,他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但绝口不提厉家双子。
“别乱喊了!再吵就杀了你!”一个水青袍终于不耐烦地威胁起来。
魏灵犀当即大吼道:“我乃大乐王爷,你们凭什么挟持我来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让我走!”
这一声怒吼可谓中气十足,周围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瞬间,又比刚才更夸张地喧哗起来,看守的传承者也乱了分寸。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走!”一道熟悉的低喝响起。
厉九川看见对面人撩开斗篷,竟然是琴先生!
“魏王爷为你们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走水师们又要追上来了。”琴先生说着,一手拉起厉九川,一手拉起“厉九禾”,趁着人群混乱飞快地朝外走。
“先生……”厉九川又吃惊又难言,“您为什么要来帮我?”
“你是海事书院的学生!身为夫子连自己的学生都保不住,还算什么教书育人的夫子!快走!”
看见混乱渐渐平息,琴先生显然有点急了。
“都安静!”
这时,一阵巨大的吼声令所有人都闭上嘴不再乱跑,更主要是强大的威慑力压迫得人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一个眉毛浓厚,五官粗犷的男人走出来,盯着魏灵犀道:“王爷?王爷了不起?上水渡没有王爷,更没有大乐,你今天敢闹事就得敢死。”
说着,他缓缓举起剑,“告诉我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去哪儿了?你们是不是看见谁了?”
魏灵犀冷笑,“有种就动手。”
蹭!青铜重剑划过脖颈,喷涌的血瞬间泼了粗犷男人一身!
魏灵犀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好远,他空洞的眼神望向天际,嘴角一开一合。
吾帝啊……
无头躯体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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