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斧头,甚至水桶。
老妪则和苗姜一起带着白衣们去了最大的一间礼堂。
厉九川进屋前还注意到,黄杉孩童们已经开始带着农具去干活了,似乎他们连打破敕封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祝安临没有给苗姜好处,他是不是也会变成黄杉的一员呢?
礼堂就是间前后敞亮的屋子,摆放着桌椅板凳,两位老师长盘膝坐在前面,开始讲道授课。
“发给你们的通灵丹记得夜里子时服用,要以湖水饮下去。”苗姜理着衣袖,斯条慢理地道:“你们也看见了,今日新来了一位门人,他叫祝涅,监兵庄庄主次子,大家要和睦相处,不可惹是生非。”
孩童们相互打量几眼,一个面色傲慢,将头发挽成髻的孩童开口道:“他也能入蛟龙池吗?”
“自然,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苗姜淡淡地道,“度殷,你要和祝涅好好相处,别给我添麻烦。”
他在后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发髻孩童面色不满地撇过头,“刚来的什么规矩都不懂,他要是让别人欺负了,我可不管。”
“管好你自己就行。”老妪开口打断他,又对厉九川道:“你可以叫我裘师长。”
“见过裘师长。”厉九川起身行礼。
老妪眼皮一掀,反问道:“为何不念祷词?”
“不明其意,亦不知道是何字句,怕怕念错。”厉九川“老实”答道。
“认字吗?”
“只认得一部分。”
老妪正要掏书的动作顿时收了回去,瞥着苗姜道:“你找人教他识字。”
苗姜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点头说好,他知道祝涅是识字的,不过小公子不想念,就随他去了吧。
“天有神明,帝有五方,降罪斯人,不可夺也。”老妪缓缓念道,“其罪不可赦,其罪不可免,我等应当如何,才能向神明悔过啊?”
孩童们纷纷答道:“心向神明,洞开七窍,诚心悔过,甘愿受罚。”
厉九川心中微惊,这句话是方才祷词中所没有的部分,应该是祈神者接受神明“恩惠”的步骤。
洞开七窍是放开身躯锁闭的精气,而其他三句相当于打开自己的心智,从身体到灵魂都放弃掌控,简直比人牲还要不如。
这当真是打破敕封的方法,不是给野神的祭品吗?
若是深究其言,老妪嘴里的“罪不可赦”也相当可疑,都已经不可夺,不可赦,不可免,为什么还能打破敕封呢?
整整半天课下来,苗姜和裘师长都在轮流讲述,如何向神明悔过,献出自己的诚意,听得厉九川头皮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