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咱们到了。”
丁展二人来到一所大宅门前,说是宅邸,实则宽阔得像皇宫,厚实的青岩严丝合缝地堆叠起来,有种别样的雄壮风情。
而其内修筑的高阁楼宇,堪称瑶台银阙,错彩镂金,与青石墙楼形成奇特的反差,好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穿重甲拖着狼牙锤,还冲路人抛媚眼。
厉九川被度长青的审美恶心得不轻,亦或者所谓都灵连自己府邸都做不了主,硬生生被改成这样?
丁展在和门前守卫诉说二人来意,但片刻后只得到一句客气的驱逐。
“二位请回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这位兄弟,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谁是你兄弟……”
守卫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忽然被砸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枣玉,他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当即变成几分谄媚,“公子大气,但这门真不能让您进。”
“为何?”
厉九川手里上下抛着仅剩的一颗枣玉,小脸上似乎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那守卫推开丁展,弯腰指着上空道:“今日大人陪主母还有大夫人,在遥望台上观景,那个地方呀从上往下什么都能看见,但从下往上就看不见大人们的身影。方才我进去通报,却被推说不见客……您应该明白了吧?”
厉九川眯眼笑道::“意思就是,都灵大人在楼上看着我,却不愿意让我进他的门?”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守卫躲在屋檐下,连连摆手。
厉九川点头,转身离开,“走吧,丁展,当然你也可以回去向你的主子复命。”
丁展一言不发,只是跟在厉九川身后。
待走远了,他才轻声问道:“小公子,现在您打算去哪?”
“去斗兽?”厉九川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不,去野市。”
丁展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他承认自己藏不住心事,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看出想法吧?度殷能猜到自己的真正意图吗?
但他仅仅拉了水师一下,就知道对方传承文瑶,会不会也已经知道自己的传承了?
丁展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口道:“所谓野市的传承种,一般都是用秽兽的某个部位来骗人,他们用一点遗玉粉就能保存那些东西,然后叫人吞下去,凭运气抗过污秽来得到传承,用这种法子的人,十不存一。不过也有正儿八经卖传承图腾,亦或者寄物的,但都是些没用的食种。”
“那斗兽呢?”
“也得看运气,斗兽场每年都会拿出十个传承作为胜者的奖励,三个灾种,三个异种,四个食种,你想得到的传承越好,对手就越强。”
“原来如此。”
“而且前段日子,西金来了伙意图复辟冥渊的疯人作乱,已经被都灵军拿下,得到不少上等水德传承……”
“唔,扈掌柜告诉你,我属水了?”
“倒也不用说,公子声冷而润,如寒泉入涧,唯有深厚的水德血脉才会如此悦耳。”
“你也信这个?”
丁展神情认真道:“扈先生有教过在下,很准。”
“像个神棍似的。”
“……”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坊市,逛了一圈,买卖传承的确实只有那些用秽兽糊弄人的骗子,偶尔看见一个石雕,铜刻,也都是最低等、毫无争斗之力的食种。
厉九川很快失去了兴趣,要求丁展带他去斗兽场。
有趣的是,斗兽场就建在九座最高的石塔中,是左手起第一个。
它有镂空的厚墙,以结实的石柱支撑每一层,从外面就能看见这座石塔一共分为九层,但斗兽场只开在前六层,后面三层和最高处的拱桥相连,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厉九川二人还未走近,就能听见一阵喧闹的呼喊,兴奋的咆哮,夹杂痛骂和哀嚎声,能传出好远。
塔楼门廊两侧立着奇兽追逐和奔走的塑像,墙上绘刻各种形状残忍的兵器,和明显被污秽的传承者打斗的场景。
进了门,入目就是一块通透的纯白影壁,九种传承仿佛被镶嵌在里面,各居一隅。
一个扎着短髻,披着块老旧兽皮披风的老头坐在影壁旁边,见有人进门便懒洋洋地问道:“打么?最近刚好换了批货,都是新的,还没人带走。”
厉九川的目光被最上面的三个传承吸引,他指着其中一个开口道:“若是要它,需得什么条件?”
老头瞧他一眼,“小家伙,你就带了一个侍卫来赌打?万一死了可就白跑,灾级不是那么好拿的,回去多喊几个人吧。”
“不是他打,是我打。”
厉九川再度扫过影壁上的传承,这九种兽形各自彰显出不同的气质,或狡诈,或圣洁,或危险,或野蛮,其中整整七种都泛着蓝华青芒,水的气息几乎要溢出影壁。
老头闻言坐直了身子,眉心拧出几道竖痕,“来,小家伙,让我看看你什么本事,居然敢来挑场子。”
“不用看了,我还没有传承。”厉九川收回目光。
老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还打个屁!消遣老子,快滚!”
厉九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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