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殊羽回了王府,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的去了阮琉璃的寝殿。

此刻的阮琉璃正坐在软榻上喝茶,冥殊羽走进去就极其不悦的说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喝茶?”

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阮琉璃一跳,阮琉璃看着冥殊羽发火,站起身莫名其妙的问了句,“怎么了?”

冥殊羽气愤填膺的走过去,直接就质问道,“你告诉本王实话,你有没有拿兵部的卷录?”

此话一出,阮琉璃的怔了一下。

冥殊羽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此事暴露了?

冥殊羽见阮琉璃不说话,怔怔的看着他,顿时就怒了,吼了一声,“说!”

一声怒吼,震得阮琉璃浑身一颤,直愣愣的瞧着冥殊羽继续沉默着。

冥殊羽见阮琉璃还是不说话,更生气了,“兵部田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启奏父皇,说丢了一本录卷。父皇将此事交给太子和你父亲审查。所以你最好和本王说实话,倘若真的是你做的,能帮你的人就只有本王了!”

阮琉璃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被兵部的人发现了,她还想着待会儿去一趟阮伯伯那里,让他想办法将那本册子放回原处。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阮琉璃正在思索的时候,冥殊羽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吼着,“你哑巴了吗?我告诉你,太子很快就会派人来逮捕你,所以你快点说!”

事到如今,阮琉璃知道这件事告发到朝堂上的严重性,倘若查到她的身上,不仅她会人头落地,就连阮伯伯也会受到牵连。

阮琉璃已经无路可退了,不安的咽了口吐沫,说道,“没错,是臣妾拿的。”

从刚才阮琉璃迟疑的时候,冥殊羽就已经猜到是阮琉璃偷拿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气愤填膺了,“说!是谁让你做的?是你父亲吗?”

阮琉璃果断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和家父无关,是臣妾自己的主意。”

冥殊羽却不相信的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本王会信吗?你不过就是一介庶女,偷拿卷录做什么?事情都发展到这么地步了,你还想保你父亲?”

阮琉璃用力摇了摇头,声音大了一些,“真的和家父无关!”

冥殊羽还是不相信,“那你说,你为什么要偷拿卷录?”

是啊,阮琉璃该怎么回答冥殊羽呢?

难道要和冥殊羽说实话,说出她的真实身份,道出她偷拿卷录的目的就是为了彻查父亲的冤案?

……

不!她不能!

现在她还不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开,毕竟她不知道冥殊羽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做,她不能冒这么险。

阮琉璃沉了口气,脑子一转,说了谎,“因为阮家与单家是世交,臣妾自小就与阮家嫡出小姐交好,臣妾知道单丞相没有谋权篡位,他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单氏一族却因此惨遭灭门,为了给姐妹报仇,臣妾便这么做了。”

冥殊羽眉头一紧,阮恒和单丞相关系密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不仅他知道,整个朝中大臣都知道,那时候阮恒还是太傅,二人就关系密切。

更何况当日爆出单丞相谋权篡位的时候,满朝文武皆是震惊,连他都不相信,单丞相会谋权篡位。

冥殊羽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既然要查这件事,偷拿兵部的卷录做什么?”

阮琉璃此刻必须要让冥殊羽相信她的话,这个问题她必须要回答,“因为臣妾知道,单丞相被人说成是结各地武官,同时在肇京内部部署兵力,又以边防为名,欺骗圣上调护卫精兵调出东冀塞外戍守,实则削弱东仁王。臣妾坚信这些都是假的,所以臣妾才要去查兵部的士兵调动记录,臣妾得知,早在三年前就有人在私底下安排这件事。很明显,想要谋权篡位的另有其人,最后事情暴露,背后黑手唯恐此事瞒不住朝廷,才将这件事嫁祸在单丞相的身上。”

阮琉璃的这段话,让冥殊羽严肃了下来。

他是谁?胤漓的二皇子,又是高高在上的尊亲王,深得皇帝器重的儿子。

这样的身份,将来也是有机会能继承皇位的。

所以冥殊羽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件事,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谋权篡位。

顿时,冥殊羽的脑海里便冒出了几个人名。

冥殊羽此刻已经不那么气了,他站在原地思索良久,才开了口,“本王一早就猜到你随本王去兵部不是那么简单。”

阮琉璃微微一惊,他早就猜到了?

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会让臣妾随您一同前去?”

冥殊羽也没有隐瞒,“你很讨厌本王吧?”

阮琉璃被这样的问题问得哑然,她的确讨厌冥殊羽,但却不好开口承认,所以只能默认。

冥殊羽也没有追究,继续说道,“既然你讨厌本王,又怎么会忽然关心本王身上的伤?所以你是有目的的。本王允许你去兵部,也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本王万万没想到,你胆子会这么大,居然敢偷拿兵部内库的卷录。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杀头之罪!你不怕死可以,但是却会牵连到本王和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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