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天气虽然已经入秋,但却是才入秋不久,所以仍然有些秋老虎肆虐。每天中午与午后的天气,还是颇热。
此时便正是午后,所以当勾陈走近一些后,便有一股冲鼻的尸臭味扑面而来,让他闻之欲呕。
其实就算天气凉爽一些,尸体该腐烂还是要腐烂,只是时间会长一些而已。除非是冰天雪地,才能完全冻住。但眼下并不是,而此处尸坑经常无人打理,尸体一丢便基本没人管,长时间下来,堆叠积压,再加上中午的天气又还很热,自然免不了腐烂发臭。
“呕……”
勾陈干呕了几声后,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掩住了鼻子,这才好受一些。
接下来他将这块手帕展开,将整个口鼻全都蒙住,然后系在脑后固定住,做了个简易的空气隔绝,阻挡些尸臭味。
固定好后,他望了眼那处尸抗,又不禁稍微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深呼吸了下,下定决心地大步走了过去。
走了十来步后,他瞧到路边刚好有根掉落的树枝,便弯腰捡了起来。然后等走过去后,挥舞这根树枝,将尸坑内正在啄食腐尸的一群乌鸦与秃鹫赶走。
这两种鸟类都算是凶猛禽鸟,再加上这里又少有人来,就算有人过来,也不会特意驱赶它们。因此竟是渐渐也不怎么怕人,偶尔有人过来近处,仍是在那里照样啄食不误,根本懒得理会。也就这时勾陈特意驱赶,才用树枝将它们赶走。
不过赶走之后,这些食腐鸟却仍是在上空盘旋不去,呱呱乱叫。但好在大部分动物都是以体型来简单区分威胁度,秃鹫的体型虽然也算较大,但跟人比起来,仍是小了许多。再加上勾陈此时手握树枝,也算是拿着武器,因此这些秃鹫与乌鸦也有些害怕,并不敢主动攻击。
而且像秃鹫这种鸟,就是食腐鸟,专门吃尸体的。如果不是饿急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进行捕猎。
这处尸坑就是它们的食物场,它们刚才都已算是饱餐过一顿了,所以此时虽然被勾陈驱赶打断了进食,十分不甘,但终究肚里有了些底子,并不算是饿急的情况。
眼见勾陈一直在下面没走,还手握着树枝与它们对峙。这群秃鹫便也没得耐心一直等,又盘旋了一阵儿后,便不甘地乱叫着展翅飞离而去。
秃鹫率先一走,旁边的那群乌鸦自然更不敢主动攻击,也立即跟着一起飞走。
乌鸦这种鸟别看乌漆麻黑的不起眼,而且也专爱吃死尸,有死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它们,所以一向都被认为不吉利。遇到有乌鸦叫,还被认为是坏兆头,会出倒霉的事。
但实际上这种鸟却十分聪明,在鸟类中算是智商较高的。还有种说法,说是乌鸦如果剪了舌头,便是八哥,能学人说话,那自然是非常聪明了。
当然,这个剪舌头肯定不是全剪,而是剪特定的某部分,比如舌尖之类。具体怎么操作,勾陈当然不懂,他只是前世不知在哪儿看过还是听人说起过这么个说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除了这个说法外,他小时候还读过一篇《乌鸦喝水》的故事,而且是小学课本上的文章,他上小学时便曾学过,因此记忆深刻。由这个故事中也能看出,乌鸦这种鸟十分聪明。
就像刚才同样进食腐尸,这些乌鸦便会落在边角处位置,并不敢去跟秃鹫们争抢。这除了是它们单从体型上就明知打不过秃鹫外,也是清楚跟秃鹫争食,必然下场凄惨。所以更好的部分,就不妨让给这帮秃鹫,它们吃点儿剩下的边角料也就够了。
刚才被勾陈赶起后,它们也是远远的飞在一边,看秃鹫如何行事。眼见秃鹫也没主动攻击,盘旋一阵儿就立即飞走,它们自然也是立即见机行事,跟着飞走。以秃鹫的体型都不敢,它们就更不敢了。
勾陈眼见这帮秃鹫与乌鸦飞走后,也是不由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怕真惹恼了这帮秃鹫,会引得秃鹫扑下攻击。以他现在的这小体格,对付一只都勉强,更别说对付一群了。这一群要真扑下来,他恐怕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好在这些鸟思维简单,不会做更复杂的判断与对比,只见到他体型大,又手握武器,再加上又是吃了一些,并不是饿急的情况,故而便不打算争抢拼斗,直接飞走了。
轻吐了口气后,勾陈一瞧脚下,又是忍不住差点儿吐出来。因为秃鹫这种鸟,却是喜食动物的内脏。所以吃腐尸,往往都是先从肚子处吃起,把肚皮啄破,吃里面的内脏。
因此这些尸体就算之前死的时候还保存完好,死相不如何难看,此时在这帮秃鹫的摧残下,也没一个能保持完整,全都是肠穿肚烂,破烂一堆,鲜血满地。
勾陈前世也就是普通人一个,死人都没见过几个,见过的最惨烈场面,还都是电影里的。但就算电影拍的再逼真,他心中也知道是假的,并不会有太多不适感,还能冷静欣赏。可此时却是直面这等惨烈景象,一座大大的尸坑,满是死人,还全都是尸体破烂,没一个完整,当真是瞧得他头皮发麻,难以直视。
这等景象,不是经历惯的人,实在是一时难以适应。
还是好歹前身自从上山后,就见惯了不少死人,更见过好几次大寨主朱雄一掌把人脑袋跟拍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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