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道:“你敢开这种玩笑!”
段宇成握住她的手腕。
“教练你冷静点!”
“你还敢笑?!”
“太痒了!我没办法啊!”
他被掐得又想哭又想笑,扯着脖子喊,最后终于喊开一道阳台门,一个光着膀子的男生站出来,怒不可遏。
“喊什么喊!几点啊!大早上让不让人睡觉!”
这一嗓子把师徒俩都骂消停了,罗娜身为教练好歹要脸面,怕被看见,灰头土脸地往外跑,段宇成紧随其后。
两人跑到校门口,罗娜检查背包,生气道:“肉饼都被你压烂了!”
段宇成冤枉。
“明明是你按的。”
罗娜眼睛一瞪,段宇成马上改口:“好好好,我压的。”
田径队的大客车等在马路对面,师徒俩在路口等红灯。
罗娜默不作声,段宇成双手插着裤兜,撩闲一样晃着身子往她那边斜。罗娜不理他,他就再斜一点,最后眼看要倒到罗娜身上了,她没好气地问:“又干什么!”
段宇成小舌头舔舔嘴唇,笑着说:“你别生气,压烂的肉饼我吃了还不成吗。”
明明是个小屁孩,说的也是道歉的话,可语气听起来却像在哄她一样。
罗娜翻他一眼,“撑不死你!”然后长发一甩,大踏步走向校车。
罗娜惊讶。
“怎么着你,想碰瓷儿啊?”
“好痒。”
“怕痒?”
罗娜拿手戳了戳段宇成的软肋,少年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来回扭动。
“哎!别!别别别!”
罗娜玩够了,笑着收手。段宇成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干瞪着罗娜。
她毫无诚意地道歉:“Sorry。”
段宇成哼哧哼哧喘气,罗娜看他一身装束。“起这么早,晨练?”她下巴往器材室一努,“在这看什么呢?”
她这一问提醒了段宇成,段宇成两步凑到罗娜面前,神色讨好。
“教练,器材室的钥匙给我一把呗。”
“想什么呢你。”
“我七点之前一定帮你锁好门。”
罗娜稍一思索,道:“想用垫子啊?”
段宇成笑眯眯地点头,罗娜回绝。“不行,一个人不能练,受伤了都没人知道。”
段宇成说:“不会受伤的,我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练了。”
“不行。”
“真的没事,给我一把吧,不做技术训练光跑步不行啊,到时我怎么比赛啊。”
段宇成使出浑身解数,软硬皆施,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无奈在罗娜这统统不管用。五分钟后,他放弃了,凝视着罗娜的双眼,足足两分钟没说话。
罗娜心想这小屁孩严肃下来还挺有气势的。她不紧不慢道:“这是对你的安负责,你以前怎样我不管,但在这,你必须听指挥,真等出事就晚了。”
段宇成瞥向一旁,低声嘀咕:“能出什么事……”
罗娜笑而不言。
段宇成度过了低气压的一天,晚上跑完步后回到寝室,冲了一个愤怒的凉水澡,然后对着墙上的照片发呆。
他实在是发呆太久,三位室友看出不对劲,胡俊肖给贾士立递了个眼神。
贾士立伸出圆滚滚的爪子。“兄弟,有心事找我们说,跟照片对视有啥意思。话说我们都没问,那照片里是谁啊?”
段宇成说:“霍尔姆。”
韩岱立马打开百度搜索,贾士立又问:“你今天一天都蔫的,出什么事了?”
段宇成没有说话,目光呆滞。贾士立问了几次没反应,又回去玩电脑了。半分钟后,他听到段宇成说了一句:“我以前还挺受女生欢迎的……”
贾士立:“别臭不要脸啊。”
段宇成看他一眼,说:“真的。我以前高中班主任是女的,我跟她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我。”说完顿了顿,叹气道,“现在好运用到头了。”
贾士立想起施茵对他的态度,不无嫉妒地说:“没吧,现在也还行啊。”
段宇成摇头,瘫倒在书桌上,长手长脚无力垂着,气若游丝。
“自信没了……”
贾士立仿佛看到一个灵魂小人从他头顶升起。
第二天,段宇成带着一颗沉重的心去晨练,诧异发现有人比他到的更早。
罗娜靠在器材室门口。
不到六点,太阳还未染色,尚能以双眼直视。青色的天空下,罗娜穿着一条七分长的黑色弹力裤,上身是宽松的半袖衬衫。衣尾系在一起,露出紧实的腰身。因为常年锻炼,罗娜的身体看着有种韵律的美感。她长发披着,遮住半张脸,手里拿着一本资料,一边翻一边在上面记录什么。
远方起飞了一架客机,在天上画了一道属于晨曦的直线。
段宇成在体育场门口站了好一会,拨了拨睡乱的头发,朝她走去。
听到声音,罗娜转过头,一张嘴便问:“今天晚了十分钟,怎么回事?”
“啊?”段宇成脚步顿住,哑然半晌,挠挠脖子。“就……就稍微睡过了点……”
罗娜道:“是不是昨天不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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