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

微微颔首的莱茵哈德露出了赞赏的表情:“灰鸽堡决不能看上去像是白鲸港的附庸,必须有更加独立的口号,让你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都是在为这个口号,以及背后所象征的目标在行动,这样就不会因为有太多提案而削弱你的影响力了。”

“口号?您是说…自由与平等?”

“平等与自由!”

莱茵哈德目光一闪:“所有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新世界的殖民者,所有原本就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原住民,大家都应当平等的享受这片土地赐予的美好生活!”

“一个受人压迫,在未经自己同意前提下成为他人财产的奴隶,不可能是自由的;一个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财产,健康受到严重威胁,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也不应该被看作是自由的!”

“当一群人拥有着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权利,挥霍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享受着方位的保障时,另一群人却被迫接受他人的奴役,连果腹都无法满足和实现的时候,又怎么能称之为平等?!”

慷慨激昂的总行长让少女怔了下,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了起来:“您是说…我应当以此为口号,夺取对这件事的主导权?”

“不不不不…亲爱的波丽娜,您的胃口未免太小了些。”莱茵哈德摆摆手,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的意思是你应当通过主导这次对五个殖民地的援助,夺取对自由邦联的控制权。”

“这是一次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你需要展现出一定的魄力,要求,威胁甚至是命令各个殖民地的代表,同意按照你的想法完成这次的援助计划和贸易协定的签订工作;你要让他们习惯于服从你的命令,或者说…至高议会的决定。”

“它不应该是个用来调停各个殖民地之间矛盾的机构,应该是…是…是教廷,是骁龙城的圆桌议会,克洛维人的枢密院!”

“而你…你就是议会的化身,就是他们的领袖;你可以宽容,但在应当决策的时候,你必须强硬起来。”

“至于如何援助,新大陆公司已经做好了完善的准备,无论是兽奴,贷款还是药物,食物和各种必需品都已经准备完毕——都是之前重建白鲸港时攒下的。”莱茵哈德得意的一笑: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顾虑,这件事情不可能,也绝不可以失败;不夸张的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由邦联的规模将远远超过现在,达到十三处殖民地之多!”

少女微微颔首,原本还能镇定自若的表情也露出了几分激动:“平等与自由…这会是整个自由邦联的新生。”

“也是弗雷家族崛起的开始。”莱茵哈德举起手中的咖啡杯,玩笑似的和她碰了下:

“在并不遥远的将来,这个姓氏会被视为自由平等的象征。”

波丽娜也笑了:“一面旗帜。”

“没错,一面旗帜。”莱茵哈德点点头,紧接着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千万记住,旗帜是被用来挥舞的,它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含义;是那双挥舞旗帜的手赋予了它含义;外人当然可以只将目光聚集在旗帜上,但旗帜本身的注意力,永远不应该离开那双挥舞着它的…手。”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抿了口咖啡的莱茵哈德双眼一眨不眨,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微笑的少女。

像是思考了片刻,波丽娜深吸口气,用着斟酌似的表情道:

“十一个。”

“嗯?”

“您刚刚说,也许自由邦联的规模将远超现在,控制着十三处殖民地…但即便算上部的五个殖民地,也只有十一处而已。”

“是吗?”莱茵哈德挑了挑眉毛:“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或许吧。”波丽娜微笑着端起咖啡杯,恰好挡住了她的脸孔,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或许…吧?”

…………………………

扬帆城,总督府。

温暖的壁炉旁,年轻骑士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精灵少女,目光出神。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芙莱娅虽然仍有心跳,呼吸也没有中断过,身体从头到脚都十分健康,但始终保持着昏迷状态,再没有清醒过一次。

作为贝尔纳家族的继承人,路易对施法者多少有些了解,成为了亵渎法师的施法者本质上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精灵或人类,生命力的强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即便是她现在的状态,重新苏醒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已经成为亵渎法师,又和卢恩家族关系亲密的安森,肯定知道让她醒来的方法。

但这就是问题了。

在经历了那个夜晚之后,他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亦敌亦友的家伙;曾经的他还可以用“迫不得已”,“被逼无奈”这种理由为他辩解,但现在…成为亵渎法师,难道也是被逼无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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