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你和妈妈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可是我和姐姐是无辜的,尤其是姐姐,她有什么错,她本来就已经很不幸了,你们还把她往深渊里推,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少年双眼血红,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阵大风刮来,少年悲痛欲绝的痛呼湮灭在风中,呜呜的像谁的低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生命是用姐姐的死亡换来的,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他喃喃的站起来往悬崖边走去。

南宫秋嚯然起身。

岩石铺就的地面上还有一滩深黑色的像是血一样的东西,风吹日晒,早已风干。

“我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她就像一轮太阳,温暖的让我忍不住靠近想要取暖,当我终于靠近她的时候,她身上的香气让我眷恋,她总是宠溺的笑着包容我所有的小毛病,让我觉的,我是被宠爱着的,呵护着的,不是母亲那种温柔底下彻骨的痛恨和冰冷,也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永远做不完的功课”。

南宫秋脚步一顿,眼底弥漫开一层痛苦和挣扎。

“当我知道她是我姐姐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当我们都是胎儿的时候,她陪着我,一同呼吸,一同成长,虽然我们之间错过了十五年的光阴,但是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们血肉相连,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我也再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姐姐陪着我的那些日子,是我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就是你们——”,话锋一转,讥诮而冰冷。

“是你们亲手摧毁了我的幸福,把我最珍爱的人推下深渊,当初生下我和姐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亲手掐死我”。

“小钰……爸爸错了”,一个在赌城雷厉风行,只听名字就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男人,人人见此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秋少”的南宫秋,此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在自己儿子面前,低下了头颅,落寞而痛心。

“不……你没错,喜新厌旧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毛病,母亲也没错,一个为了爱而失去自我的女人她的结局已经注定,错的是我……是我啊……”。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当年就是在这里,为了救我,母亲亲手把刀子插进姐姐的胸口,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跌落悬崖却无能无力,我的毒解了,我能活过十八岁了,可是姐姐呢……”。

后退一步,背后就是无底深渊,少年的神情无奈而悲怆:“姐姐在地下一定很冷,没有人给她温暖,她一定很伤心,我要去陪她,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目光看向天空,离得如此之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他痴痴的笑着,仿佛云层里有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蓦然回身,眼一闭,烈烈山风袭来,短发吹的凌乱,耳边忽然传来男子奋力的大喊:“你姐姐还活着”。

脚步一顿,南宫钰突然僵在那里,良久之后,他骤然回身,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

南宫芜自己一个人回了南宫家,儿子太小,受不了长途颠簸,她便让展华留下来照看孩子,她一个人回了南宫家。

走在长阶之上,她不觉的累,直觉的一颗心突然变得无比安静,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做错了事情,父亲便罚她在这长阶上来来回回的走,她有时候就累瘫在地上,小妹就躲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现在想来,那些年少时光早已遥远的像场梦境。

守门的仆人看到南宫芜,先是呆愣了一瞬,猛然想起来这女人是芜小姐,赶忙跑进去通报,另一个仆人恭敬的领着她往厅堂走去。

“不用了,你该忙就去忙吧,这是我自己的家,我知道该怎么走”。南宫芜挥手让仆人退下,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步走向她住了十几年的独栋小楼。

大哥二哥三哥都是每人一座小楼,她和小妹住的是一栋,十岁的时候,南宫暇嚷嚷着不想和姐姐住在一起,父亲便依着她给了她自己一栋小楼,也是整座山上地理位置最好、最精美的琳琅阁。

想起那个被父亲宠的刁蛮任性的小妹,南宫芜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刚走到门前,便见到站在门口的女子。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看到南宫芜的身影,女子扭着水蛇腰走上前来,一袭低领紧身裙显出女人绝好的身段,极为吸引人眼球,画着浓妆,媚眼流转的模样于一身黑衣,长发尽绾看起来极为温婉端庄的南宫芜大相径庭。

南宫芜看着南宫暇一身暴露的打扮,蹙了蹙眉,今日是父亲的祭日,小妹怎么这身打扮?

“大姐,小妹以为有生之年都见不到你了呢,当年是谁说的?即出此门,不为南宫女,啧啧,一个为了男人竟然连家人都能狠心抛弃的人,还有脸回来”?

女子斜睨着眼眸打量着南宫芜,眼底嫉恨的光一闪而逝,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一脸高洁无尘的表情,她最痛恨的就是她这副模样。

这么多年了,南宫暇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刁蛮任性又狭隘善妒。南宫芜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不想和南宫暇计较,越过她就要往前走去。

南宫暇立刻拦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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