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

“以前少夫人没跟我们说罢了…”她嘟嘟囔囔的说道。

“而且,你不觉得少夫人变了很多,爱笑爱说也会说敢说了”阿如又问道。

“少夫人以前可能就是这样的吧,她忘了现在了,只记得以前,以前的她我们又不知道…姐姐我好困我先睡了…”阿好嘟囔一句翻身面向里不说话了。

阿如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阿好已经微微打鼾了,只穿了肚兜,因为贪凉雪白的膀子露半个。

“也好,什么也不想,其实挺好的。”阿如叹口气说道,笑了笑,起身帮她搭好薄单子,吹了灯睡下了。

而此时的齐悦还坐在桌案前望着昏黄的烛火发呆,面前摆着自己的医药箱。

她叹了口气,又换了只手拄着下颌。

“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她自言自语,皱着眉头,“真是不习惯啊,难道这一辈子就困在这个院子里了吗?真是…这活着有什么劲啊!”

她双手抓头,将乌黑的长发揉的乱乱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贞子的造型。

她有爸爸妈妈亲人朋友,有个工作有技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圈子,深入骨髓的习惯,曾经无数次抱怨繁重的工作,养家糊口的压力,朋友同事恋人之间的纠纷,也曾经无数次说烦死了烦透了,但当这些不管是喜欢还是烦恼一切,那些曾经平凡到枯燥的日子,突然真的都消失了,独自一个人灵魂被扔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寄居在陌生人的身体里,过着完不同的别人的生活…

齐悦重重的将头碰在桌案上。

这是来到这里后齐悦第一次失眠,当第二天阿如过来后看着趴在镜子前的齐悦时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了?”她慌忙的喊道。

“我没事”齐悦抬起头干巴巴的说道。

这憔悴无精打采的样子哪里是没事,阿如又是担忧又是难过。

“少夫人,都是奴婢拖累”她哽咽说道。

“哎呦,真不是你的事。”齐悦站起身伸个懒腰,冲她笑道,“只是一晚上没睡着,觉得有些嗯…可能是失去了记忆吧,到底是有些不习惯。”

阿如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一咬牙问出自己的疑惑。

“少夫人,为什么你忘记的都是我们记得那些,而你记的的却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她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齐悦伸手搓了搓脸,一个谎言就要有一千个谎言来圆,她真受够了!

“我不知道,”她干脆吐了口气,看着阿如说道,“或许是在你们这里过的日子都是不好的记忆吧,不好的记忆所以就干脆忘记了,只记得那些好的记忆。”

阿如脸都白了。

“少夫人,这话您可在屋里说说就是了。”她忙说道。

齐悦哈哈笑了。

“少夫人,您别想那么多,等世子爷回来了,您的病也好了,到时候…”阿如柔声说道。

“到时候,怎么样?”齐悦转头看她。

阿如被她看得突然说不出话来,她想到三年来逢年过节自己和少夫人都眼巴巴的守在门口,期盼着有人会过来,一次次的期盼一次次的落空,一日日一夜夜缝制衣裳鞋袜,一年年一季季的压在箱子里….

“少夫人,世子还没看到你的好,你这么好,世子一定会…”她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哽咽道。

“没事,没事,快别哭了。”齐悦忙安慰她。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看把这主仆伤的,过不下去就不过了呗,谁离了谁不能活啊,至于嘛。

当然这话口上是绝对不会说出来,而是说些好话宽慰,并再三保证一定会让那个世子看到自己的好,死心塌地的和自己过日子,阿如这才擦着泪笑了。

“少夫人能这样想,才不枉老夫人疼你。”她说道。

齐悦扯着嘴角笑点头应是啊是啊,走一步说一步吧,但不管怎么样,日子得过的好好的,想到这里她又打起精神,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一觉醒来就又回到了现代,而如今的日子就是做了一场梦。

“好,我们吃饭吧,今天阿好大厨做了什么好吃的?”齐悦说道。

“炸果子银耳粥。”阿好端着盘子进来大声回道。

“好不过,阿好,这好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啊?”

“啊,少夫人你又想到什么好吃的了?快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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