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知道孩子们是被吓到了,有些心疼,但她还是说道:“你们也大了,今日之事多想想,以后无论跟谁相处都多长几个心眼儿。家里护得了你们一时,护不住你们一世啊,懂吗?”
几个小子都是点头,家喜带头说道:“奶奶放心,我们懂。”
李老太拍拍孙子们的后背,又喊了小孙女,“先给你哥哥们找些点心或者吃的,让他们垫垫肚子,晚饭还要一会儿才能好呢!”
“知道了,奶奶。”佳音笑着点头,然后招呼哥哥们,“走啊,哥,跟我回屋,有好吃的!”
她挥着小胖手,一副社会大哥的威风模样,迈着小腿当先进了屋子。
不等家喜几个跟上去,小狐狸三条已经嗖的一下冲了进去。
“哎,三条要偷吃,快走!”
“方才,它还抢我果子来着!”
小子们撵着小狐狸,咋咋呼呼追上去,院子里有了动静,就又热闹起来。
李老太长长松了一口气,见孙媳妇儿从灶间探头出来,就嘱咐道:“让水灵去食堂一趟,嘱咐红英做几个好菜,一会儿送去周院长家里,你大伯他们估计要说到很晚,就要在那里吃饭的!
“突然去了那么多人,不好张罗饭菜,别让周夫人为难,左右咱们家是开食堂的,做这些简单。”
“好啊,奶奶。”文娟应了,回头冲着灶间里说一声,水灵就出门去了。
周院长平日是不授课的,这几日天气又炎热,他多半躲在家里乘凉,偶尔伺弄一下花草,寻老友下棋喝茶,倒也惬意。
这会儿,他只穿了件汗衫,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同老妻说话。
突然听说李家三兄弟,连同温御史都来拜见,他就皱了眉头。
周夫人还以为他不喜人家坏了他的清静,就劝道:“李家礼数特别周到,先前还送了鱼虾过来呢。
“若是有事求到你这里,但凡能帮的,就帮一下。这家人虽然出身差了,但为人处事很让人喜欢,以后肯定错不了。”
周院长摆手,喊了奴仆取见客的衣衫,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李家如此兴师动众,怕是有大事。”
周夫人也是好奇,赶紧帮他穿衣,嘱咐道:“那若是有事,及时给我通个信儿,我心里惦记。”
“好,知道了。”周院长应着,然后去了前边。
两边见面,少不得一番寒暄和客气。
周院长见得家仁和礼哥儿也在,就问道:“这两个孩子怎么没去吃饭,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上晚课了。”
李老二拱手行礼,“院长,今日我们冒昧前来,实在是一有件重要之事要说,也同这两个孩子有关。
“还请院长派人把彭先生请来,最好再加几位书院里德高望重、行事公正的先生过来,一同做个见证。”
周院长深吸一口气,心里明白,他的猜测没有错,今日李家要说的事肯定不小。
他没有再问,喊了长随和小厮,吩咐几句。
很快,彭先生和两位老先生就上门来了。
彭先生是家仁的授业先生,另外两位老先生,一位姓程,管着书院的戒律堂,学子们犯了大错小错,都是他负责惩戒。
另一位姓耿,也是书院里公认的铁面先生,行事很是严格。
彭先生原本以为李家人拜访院长,请他来陪客,但进门发现气氛不对,才知道事有蹊跷。
程先生和耿先生也是心里疑惑,只是没有问出口。
周院长说道:“李伯爷,可以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吗?”
李老二起身,同彭先生、程先生和耿先生行了礼,这才说道:“这两日家里发生了一件事,原本以为只是事关孩子的前程,但刚才被家仁点醒,我才想起,此事若是处置不好,对书院影响更大。”
说罢,他就把家里人出门逛街,被小贩儿强卖了两个平安符木牌,小侄女淘气发现了木牌蹊跷,而小贩又是受家仁同窗的书童指使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李老三也把那两只木牌拿了出来,摆弄两下,木牌打开,里面的纸片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周院长和几位先生都是半辈子献给书院,教书育人,尽力尽力送学子们走上青云路。
对于大大小小的考试,不能犯什么忌讳,他们简直太熟悉了。
这两个木牌和纸片,在他们眼里,无异于地震一样,惊天动地。
“李伯爷……这事调查清楚了吗?”周院长下意识不愿意相信。
以如此恶毒手法陷害同窗,断了同窗科考路的学子,居然是他们书院的?!
彭先生、程先生和耿先生,同样是满脸震惊恼怒,但更多的也是不愿相信。
李老二回道:“各位先生,我们李家还不至于那么清闲,无缘无故逮着两个学子诬陷。事情到底如何,不如把人找来,是非曲直,当面问个清楚就行了。
“无论是那两个学子,还是负责接头儿的书童,这会儿都在书院里。”
程先生虽然是掌管着戒律堂,但却是个嘴硬心软的脾气,对学子很维护。
这时候,他冷着脸开口说道:“李伯爷,若是最后发现,此事不是书院学子所为,误会一场,你们要如何?
“学子们年岁还小,而且马上要下场考试了,若是因为这事受影响,耽搁了前程,这可不是随意陪个罪就能弥补的!”
李老二听了,倒也没生气,正色应道:“若是此事调查清楚,证明是我们李家冤枉了两个学子,那我愿意行大礼赔罪,甚至当着整个书院的学子面前赔罪,为两个学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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