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玛莎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仅仅一个夜晚过后,珊瑚庄园的卫生状况就变得惨不忍睹——至少玛莎自己不愿去睹。

“排队去盥洗室就很难吗!”小客厅里门窗紧闭,玛莎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抱怨,声音从指缝里透出,就显得有些怪怪的。

比起传说中的中世纪欧洲,这个世界的卫生状况其实已经很好了,至少贝壳小镇内有完善的排污系统,虽然浴室之类的地方还没有被普及,但厕所什么的还是有一些的。

而且珊瑚庄园内也配备了这些啊,除了专供主人用的盥洗室外,还有客人用的、仆人用的、以及搭建在屋外给守卫用的。

所以玛莎完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还会选择随地解决,难道不应该是已经养成习惯了吗?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是在玩羞耻play吗!

如果说是嫌排队麻烦,那也不应该啊,除非是他们同时闹肚子,否则最多排个十分钟怎么也够了——仆人和守卫用的盥洗室可一点都不小,能同时容纳多人一起那啥。

“这就是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区别。”比起玛莎的无法忍耐,老弗丁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比起必须排队才能解决问题,他们更习惯随便。”

“可我上次出去,也见到镇上有厕所啊。”玛莎试了一下,还是没勇气把手从鼻子上放下来。卧槽,如果都在院子里也好啊,尼玛都弄到房子里算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伊莎贝尔小姐命令建造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敬,但我还是觉得那毫无意义。”弗丁欠了欠身,对自己言辞中的不满表示歉意,“平民们并不会专门去那里,他们之所以去,也仅仅是在合适的时间刚好走到合适的地点而已。”

弗丁这样一说,玛莎立刻就明白了,敢情那些人去厕所,不是为了要去而去,而是因为在内急的时候刚好路过所以才去……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么。

“必须得想个办法,不能任由这种事继续发生!”玛莎觉得自己快暴走了,再过四天那些人就可以滚蛋了,但她还得住在这里,怎么能忍受如此可怕的气味!只要想到当人潮退去留下一地的“黄金”在屋内,玛莎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且这不仅仅是气味的问题,还关乎着健康,经过后世教育的人,谁不知道疟疾、黑死病之类的传播源头,就是人们糟糕的生活习惯和卫生状况。

作为一个想好好混吃等死的人,玛莎不愿让自己因为别人的错误就英年早逝,依目前的医疗状况,她几乎可以肯定,感染就等于死亡。

不管是谁。

光明神殿的神官们的确可以治愈一些疾病,但玛莎也不认为他们可以治愈这个,况且神官们的治愈术还分个三六九等呢。

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有人去约束,去管理,将希望寄托在普通民众上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不会理解为什么随地解决问题就会染病,而且也不会明白什么是传播途径,什么是病原体。

现在唯一可值得庆幸的就是玛莎的社会地位,还有身边既睿智又不会掣肘的智囊团,只要她能说服他们,事情就不会太难解决。

当玛莎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之后,包括弗丁在内的所有人都严肃了,老骑士与南妮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

库尔和卡因毕竟年轻,但他们两个当年作为佣兵可是走了不少地方,自然听到过各种各样的传闻,其中就包括关于人们谈之色变的可怕诅咒。

没错,人们不认为那是什么病,而是将其归为了魔鬼的诅咒。那样的传播速度和死亡速度,简直超出了人们的认知,如果不是魔鬼的诅咒,怎么会根本无法治愈,而且被诅咒的人还都死得那么可怕、痛苦。

当时听到这种传闻的时候,弗丁他们只是觉得可怕,并没有深思。但现在被玛莎这么一说,就觉得极有可能这就是真相。

因为诅咒最早的传播之地是个部族聚集地,那里的民众信奉的是泥与土之神,以不洁为荣,当地的卫生状况连其他地方的普通民众都不忍直视。

按照玛莎所说,他们那里要是不发病简直就没天理了。

“当务之急需要一个管理方案。”伊戈尔不在,弗丁主动替代并进入了管家角色。

提到如何管理市容,玛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起后世衣袖上别红箍的大爷大娘,脱口而出,“罚款!”

“罚款?”弗丁被这个新生词迷惑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说缴纳罚金?”

“对。凡是被抓住随地解决的,一律处以罚金,具体数额你们商量,不能让他们倾家荡产,但也必须让受罚的人肉疼一下。”玛莎觉得脑洞突然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砸开了,一下子就有了新的思路,“而且我们还得去宣传一下这么做的害处,仅凭长篇大论是不够的,他们不会懂,必须简略一些才行。”

不是玛莎鄙视瞧不起这个时候的劳动人民,实在是因为这年头文盲遍地走,识字率简直差到了一定程度。只有法师和神官才能保障都掌握读和写,其他的就算是贵族阶层也不能保证都认识字,就更不要提勉强吃饱饭的普通民众了。

至于佣兵团和商队,除了固定职位的少数一些人,大部分也只是粗略认得自己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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