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小溪潺潺流过,穿上一身狩魔猎人护甲、将头发梳成蘑菇模样的维克多正坐在溪旁冥想,外出从不离身的草药包斜跨在腰侧,磨利的钢剑出鞘横置于膝前。

今天这次狩猎并没有大师陪同,是他第一次独自活动。入秋以来,几乎每隔几天维瑟米尔就会带着他出堡狩猎,砥砺心性、琢磨技巧,凯尔莫罕厨房的肉类食谱也一路从鹿、獐开始,拓展到山猫、灰狼,乃至于棕熊。

现在,累积丰富的经验,配合书籍上的知识,尽管没有狩魔猎人见微知着的五感,但是他仍然可以判断出大型动物的兽径。

他在等待一只即将冬眠的成年棕熊,这是场堂堂正正的狩猎。

……

同样在今天,凯尔莫罕迎来两名归来的游子、技艺纯熟的狩魔猎人。一个是脾性暴躁、尖酸刻薄的M型头兰伯特,一个是处世温和、脸上有着毁容性疤痕的分头艾斯卡尔。他们并辔而行,在吊桥前下马,牵着牠们走进城门。

“总算赶在第一场雪前到家了。”

“狗屎。我可不承认这大厅四面漏风,房间连基本家具都没有的破地方算是家。”

“不管怎么说,维瑟米尔在这,这里就是家。”

“等老头子死了,我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

闲言碎语间,两人在马厩系好马匹,迈入中庭。

“咦!?有新学徒?”艾斯卡尔注意到明显残留新脚印的木梳桩。发出疑问的同时靠近两步,观察起使用痕迹。

闻言,兰伯特没有跟上,而是径直转向中庭另一头察看“风车”与“钟摆”。

“跳跃转体看来有一定水平,只是还不够快。”结束观察,艾斯卡尔说道。

“啧啧!风车还差的远,可怜的家伙,早上肯定挨了一下狠的,吐出来的血还没干透;钟摆练习倒是不错,没被打到几下。”兰伯特起身,在草堆上蹭掉手上的血块。“来吧,让我们进去问问老头子,他哪弄来的新学徒?能做到这个程度,起码训练一年半以上,我可不记得去年有这么一个人。”

“我比较关心青草试炼,维瑟米尔竟然会收新学徒,或许他找到了提高成功率的办法。”

“那该死的试炼就该永远被埋进土里!”

……

咆哮声中睁开眼睛,维克多看着河对岸的牠,迅速的从草药包中取出三管药水一口气喝下去,它们分别是强化反应速度的“暴风雪”、强化力量的“雷霆”、还有强化体力的“黄褐色猫头鹰”。

作为猎魔士的秘传配方药水,它们虽然有着强大的效果,可是也有着剧烈的毒性,正常人饮用轻则昏迷,重则立毙,就算是代谢迅速的猎魔士也不能同时饮用太多种。毒性积累过多时更是必须饮用解毒药水“白色蜂蜜”,否则同样会死于剧毒。

不过毒性限制对于炼金术士维克多来说并不存在,因为他半夜关上房门直接把暴风雪加上白色蜂蜜合成无毒暴风雪,雷霆与黄褐色猫头鹰也如法炮制出无毒版本。

尽管药水效果随着毒性消失而大幅跳水,但是维克多知道那是自己能力还不足的缘故,随着往后炼金术的提高,迟早他能做出没有衰减甚至更强效的。

呼吸间,感受药剂流转周身的效果,维克多摆出犁位起势,剑尖前指,迎战猛扑而来的饥饿狗熊。

……

这个新人的房间完全不像其他猎魔人卧室的极简风格,或者说是街友风格。简单实用的木制桌椅陈设其中,床铺软硬适度、小柜上放着几本书册,衣架上晾着四、五件棉布内衣,显示出房间主人良好的卫生习惯与生活质量。

惟二像是猎魔人房间的地方,一是壁炉旁放置的炼金釜-熬煮剑油或药水的设备,二是墙上有张狼皮装饰-猎魔人会用自己猎杀的野兽毛皮装饰墙壁和房门。

走出房间,兰伯特看了艾斯卡尔一眼,摇摇头:“不管我们的新房客是谁,无疑的他比辛特拉公主更懂得享受生活,也许是位国王?”

艾斯卡尔:“得了吧!国王不会被风车打的吐血。”

“维瑟米尔跟他的十字弓都不在,看来是陪着国王狩猎去了。”

“也许我们应该先放下东西,到大厅生起火堆喝一杯,等他们回来正好开始烤肉?”

“我喜欢这个主意。”

……

牠倒在林地边缘蔓生的蕨类植物上时,胸口钉着强弩机关的五发弩箭,左臂几乎被一个捕熊陷阱齐根咬断,右腿同样被一个捕熊陷阱咬住,扭曲的脖子贴着被溪水浸软的泥土呼呼喘息。

然后一柄钢剑从左眼深深贯入脑中,结束牠无能的狂怒与痛苦,只余下已经呆滞的右边眼睛兀自注视着天空。

维克多看着护甲上被利爪刮出的几道伤痕,恨恨的咒骂了两句,本来应该可以避免的,可惜自己跳跃转体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卷起袖子,抽出短刃,把熊翻身朝上,他迅速而坚决的地从胸骨开始切开,小心翼翼地分开脂肪层,取出熊心、熊胆与胃石,接着继续向下划开直到肛门,刃口在生殖部位绕了一圈然后手起刀落。

牠可真是个宝藏男孩!熊心可以当作特殊的触媒、熊胆可以入药,熊皮可以鞣制,熊掌可以滋补,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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