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签的。”那雪冷冷的注视着姜与:“你们这是敲诈!”

姜与笑了笑:“当初是你自愿签的合同,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敲诈?”

“姜与,你别逼我,我要是现在把这份合同放出去,到时候你们长明就彻底完了!”

“舆论是可以改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姜与缓缓站起身,来到那雪身后,一只手缓缓搭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鱼死网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蛊惑意味,让那雪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寒意,轻柔寒凉的尾音激得她头皮发麻。

“你威胁我?!”

那雪扭头看着她,淡色的眼眸满是愤怒。

“这不是威胁,只是劝解而已,只要你好好配合,一切都好说。”

姜与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巷,明灿的车灯长龙般连成一线。

她很喜欢站在窗边看城市夜景,车来车往,奔流不止。

黑色的夜幕下,万家灯火浩瀚不息,哪怕那些飘散出来的欢声笑语、热气蒸腾都与她无关。

可至少那一刻,她曾被万家灯光点亮,沾染了那么一丝人间烟火气。

“那雪,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想得到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什么。”

姜与回头看着她:

“我并没有在逼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

“小姜,你说得很好,很让人动心,但是我早已经过了攥着心头一把热血做事的年纪,商人永远重利,凭着虚无缥缈的几句承诺,你让我怎么信你?”

张正通凝视着姜与,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藏着让人永远无法窥探和琢磨的心机:

“你很有魄力,也很能干,我非常欣赏你,但是我今天还是要给你讲个故事。”

“前几年,我有个朋友买了一只鸟,还是只小雏鸟,刚买时面疙瘩那么小,天天娇惯着,吃最好的饲料,喝最好的水,就连住的笼子都是金的,每天心肝宝贝的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小鸟听话懂事,每天陪着主人解闷,几年后小鸟长大了,翅膀硬了,趁着主人家一个不注意飞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这有志向的鸟呀,总是要往天上飞的,哪怕主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娇养着,但是总有一天,这翅膀硬了,得了机会还是要飞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姜与心思活络聪慧,怎么可能听不懂张正通言语中暗含的意思,他这是在敲打她。

前几年圈子里的一位老牌经纪人跟她的公司闹翻了,一气之下走了,把公司里正当红的艺人全带走了,自己开了个新公司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原先的公司一蹶不振,最后彻底破产。

张正通狡猾厚黑,城府极深,对她说这番话是试探,也是机遇,就看姜与能不能接得住,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

姜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

“这里面是你这些年的黑料,这些东西放出去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你说如果你的粉丝、边木的粉丝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他们会怎么看你,这个世界的人会怎么看你,他们只会觉得你疯了,像个神经病一样,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你,他们根本无法体会你所承受的痛苦,只觉得你这样的神经病就应该住在精神病院里。”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对艺人尤其苛刻,容不得任何闪失,只要这些东西放出去,你现在的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到时候跌入谷底,没有人愿意救你,那些曾经追着你、捧着你的粉丝都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在你伤痕累累的时候脱粉回踩你一脚,让你彻底爬不起来!”

“你够了,别说了!”

那雪情绪激愤,仿佛预见了那些惨烈的结局一般,绝美的脸上满是惨白和狰狞,还有深深地恐惧透过那双眼睛折射出来,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滑落,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姜与翻出一只笔递给她,依然是冷静从容的:

“签了吧,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

姜与签过很多合同,也看到过很多人签合同。

那雪握着笔的手细微的颤抖着,那只手纤细白皙,手臂上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似乎是被逼无奈,又似乎是妥协,那雪狠狠地瞪了姜与一眼。

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但更多的依旧还是恨,浓郁到无法言说的恨。

她握着笔杆轻轻摇晃,很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与怔怔的注视着,耳边不断地回响着那一年她曾经对张正通说过的话:

“张总,只要你愿意投资,我愿意跟长明签订终生契约,永远为长明服务。”

那些记忆似乎已经变得很邈远,就像她说过的一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可她从来都不曾后悔过,毕竟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解约之后,你需要发一个声明,澄清当初帖子上的言论纯属污蔑,你跟长明是和平解约,这些年你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压迫和剥削。”

那雪把手里的笔一扔,瞪着姜与:“你别得寸进尺!”

“这只是最基本的条件,”姜与笑了笑:“别让我失望,你知道的,我并喜欢在这些琐事上费心。”

姜与继续说:“毕竟如果我来解释的话,就不仅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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