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蔚苒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愣住,尤其是乔克明,老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乔蔚苒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看着面前西装革履,头发还打着蜡的男人眨了眨眼,只听到男人说:“你好,乔小姐,我是谢晋的管家,也是他的弟弟,我叫谢岩。”

乔蔚苒:“……”

旁边穿着老头汗衫的谢晋此刻正襟危坐,总感觉面前坐了个定时炸弹似的,他连动都不敢动,余光也不敢乱瞟,只能呆呆的坐在一边,突然听到谢岩喊自己,一下抬起了头,一脸茫然:“叫我啊?”

众人齐齐朝着谢晋看去,谢晋又不自在了。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谢晋非常无语,“我脸上有花吗?”

谢晋对于人情往来是出了名的榆木疙瘩,性格木讷,一根筋,还不会说话,一开口就很容易得罪人,遇到活动能推的就推了,实在推不了的,都是谢岩在帮他应酬,他只需要在旁边当个摆设就好了。

尤其是现在楚钰就坐在他前面,更是浑身不自在,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如坐针毡。

姜与坐在楚钰旁边,热情的跟谢晋打招呼:“谢导,您脸上倒是没有花,不过我觉得您的电影里,还缺了一个朵花儿。”

谢晋是出了名的影痴,平时要是跟他趋炎附和什么,他根本都不搭理,可是一旦跟他谈电影,他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

“缺什么花?”谢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姜与看着余漫想了想说:“我们都知道,谢导您拍摄的电影都是沉重而又不失精致的家国主义电影,讲述一个时期,或者一代人的悲苦,其中不乏大气磅礴、荡气回肠的热血抗战,也有感人肺腑,以小见大的乡情厚爱,亲情、友情、爱国情都在您的电影里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是您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样——爱情。”

姜与说完,谢晋想到了那部脑残电影当即就笑了:“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家国动荡的年代,都忙着打战,扞卫国土,脑袋别在裤腰上,哪里还有时间谈恋爱!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就知道情情爱爱,肤浅!”

谢晋一贯说话就非常直,姜与也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我知道,您不喜欢盲目跟风,更不喜欢追随大众市场,拍摄一些速食化的快餐电影,您喜欢有内涵、有深度的作品。但是就是在那样一个动荡黑暗的年代,最真挚纯粹的感情才显得刻骨铭心。”

“国家处在危急存亡的关头,一群怀揣着理想、热情的新青年,就像朝阳新生一样出现,代表了希望,在那样动荡的年代里,他们以笔为武器,唤醒国民,驱散愚昧和无知。悲剧往往使人震撼,更容易引起共鸣,他们的爱情青涩、充满热切,在那样黑暗动荡的年代里,他们的爱情被压抑、被分离,被放弃,被埋葬在无数的血泪里,最打动人心的,不仅仅是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楚钰在一旁说:“这是一个全新的角度,也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尝试,完全颠覆了谢导以往的风格,在那样沉重压抑的基调里,很容易给人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

楚钰话音一落,乔克明看了看谢晋僵着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不会同意。

当初他也提议,让谢晋在电影里加点观众喜欢看的,适当加点小情小爱什么的,结果话不过半句,就被他给撅回来。

想到这儿,乔克明当即非常不给面子的说:“你们不懂,这个老谢啊,不婚独居多年,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你让他拍爱情,跟要他的命一样。”

乔克明要求非常低:“还是算了吧,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只要能赚钱就行。”

谢晋没开口,似乎在发呆,乔克明话都说到这份上,姜与和楚钰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谢晋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亮着痴迷的精光:“我刚刚突然有个想法,这几天我就在改剧本,在电影里加了个外海归来的新青年,刚才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打算再给这群人加点戏份,以前我拍摄的主体就是军队、村民,我这次打算换个方向,从新一代年轻人的视角来表现不同的抗战。”

一聊起电影,谢晋就有说不完的话,滔滔不绝的跟姜与聊了好一会儿,姜与趁机跟谢晋介绍了余漫,成功拿到了下个月的试镜邀请。

《裂空》的男女主角早就确定了,余漫和乔蔚苒试镜的角色基本都是一些配角,但是哪怕是配角也是对两个人身份的一种肯定。

走出休息室之后,余漫高兴的走路都有点发飘,感觉特别不真实。

走到大堂之后,宴会早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就在这时,大厅中央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渐渐围聚了好些人,甚至隐隐还传来几声惊呼。

姜与带着余漫走了过去,就看到陆啸和辛楠被众人围聚着,陆啸当着众人的面正在跟辛楠求婚。

陆啸和辛楠的事情,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只是众人都没想到陆啸会在这样的场合跟辛楠求婚。

陆啸平时就有些桀骜自满,如今在这样盛大的场合,借了别人的场子,办自己的事,着实有些喧宾夺主。

姜与收回目光,正要带着余漫离开,视线却无意中扫过站在不远处的周侃。

周侃身边站着的是世纪的董事长陆信阳。

陆信阳已经年过半百,身材有些微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衣着考究,举手投足都能看出来非富即贵,身上有种居于上位者的气度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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