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缠病榻叔侄相依 (1/2)
徐令睁开眼,看了看戚瑶,挑起一边眉毛,唇角噙着一点不怀好意的笑:
“你就这么想见你那江师兄?”
听了他的话,戚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了那扇门太久了。
她立刻转开眼,把头偏向一边,直直盯着床板与墙中间的那个漆黑的角落。
青云剑身垂了下来。
徐令的目光随着剑尖下垂:
“你江师兄接到个紧急任务,你出事的第二天他就下山了,这几日都是我守在这里。”
他的目光在触地的一瞬快速扫了上来:
“怎么,师叔守着你,不好么?”
戚瑶依然盯着那个角落,只留给徐令半条下颌线:“不好。”
笑靥如花的徐令被噎了个半死,干脆起身拂拂袖子:
“罢了,罢了,小白眼狼养不熟。你既不愿见我,那我走便是了。”
他转身,下摆微微飘起:
“唉,许久没去凡世了,也不知道莺莺想我没有。”
戚瑶缓缓转过头,瞧着他的背影:
他的断腿好了大半,只是还有些跛。
戚瑶冷哼一声——
真行,腿都瘸了还不忘找姑娘。
徐令慢悠悠地挪到房门口,将门推开一条细缝,日光涌了进来。
目送他的戚瑶被灼得眯起眼。
徐令定在那里许久未动,戚瑶也不知道他在等些什么。
少倾,徐令还是没忍住,向身后一瞥。
戚瑶匆匆错开目光,直直盯着床顶。
徐令“咳”了两下,放下抵门的手,房门“吱”地一声回弹。
他甩袖就往回走:
“算了。我这腿伤还没好,跛着脚去,叫莺莺莲莲她们见了,有损我的光辉形象。”
戚瑶对着床顶咕哝:“你还有形象?”
可她从余光中能看到的,徐令其实完不用担心这档子事,他生得那么俊俏,即使跛脚,也跛得像美人醉酒,眉头皱得恰到好处,眼角还拖着三分被疼痛扯出的红晕,好看得紧。
只要他不动不说话,戚瑶倒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但徐令做不到。
他管不住他那张处处留情的破锣嘴。
良久,徐令终于蹭到床边,开口接上他方才没说完的话:
“更何况,我还有我的小师侄需要照顾。”
戚瑶僵成一条笔直的线:“先管好你自己。”
徐令不但不恼,竟还清楚地应了一声,坐下就开始摸腰间的玉烟斗。
戚瑶转脸向他:“出去抽。”
徐令像没有骨头一样,歪歪地倚在边柜上,一字一字从喉咙间哼出:
“烟瘾犯了,走不动。”
老不正经的又在耍赖。
戚瑶在心里暗骂着,掀开身上搭着的薄被,就要下床。
岂料,她刚刚放下一只脚到脚踏上,眼前就忽然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
徐令的动作迟了一点,但还是在戚瑶以头抢地的前一瞬,险险将她捞了起来。
戚瑶看不见听不着,只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撞上了一段坚硬的骨,脸埋在温热的衣料里。
那些衣料上有熟悉的气息。
不是什么芬芳、好闻,而是熟悉。
那种味道跨越千百年,与识海最深处的记忆碰撞在一起。
眼前一点一点亮了起来,戚瑶知道自己又被抱了回去,薄被在身上拉好。
她睁着模糊的眼,大致向着徐令的方向,眼睫忽闪。
他大概是用了同父亲一样的皂角。
戚瑶心想。
有关气味的记忆可以留存很久很久,比任何画面都要久。
这是人的天赋。
徐令仍坐在那里,只是没有再去摸烟斗,说话依然像哼:
“你许久未进食了,腹中空虚……”
戚瑶默默听着,手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馥郁的桃花味道扑面而来。
“吃吧。”
徐令忽然惜字如金。
戚瑶努力啃着,食不知味,所幸四肢渐渐有了力气。
她再次翻身下床,这次倒是顺利地走到了门边。
徐令半合着眼,没再说话,默默听着她的脚步声远了,才重新摸上烟斗。
空着的手打起火,向烟斗处迎,他两只手都抖得厉害,可还是熟练地克制着颤抖,点燃了烟斗里的东西。
他将头凑近烟嘴,吐息中裹了白烟进去,青白的面色里才终于有了一分血气。
他后仰颈子,呼出绵长的一串烟雾,喉结上下滑动,游移的鼓包上顶着细密的汗滴。
.
戚瑶盘坐在日光之下,刚刚运行完第一轮小周天。
和徐令一样,她的伤也没有好。
她能感知到那块伤的具体位置,它就像一个无底洞,流淌在戚瑶血脉中的灵力一旦从它边上经过,就会立即被它吸收而去。
她的身体现在就像缺了门牙的嘴,漏风。
但,戚瑶再一次催动灵力,伤口已经缩得极小极小,虽说是漏,但漏得不多,凑合着还能使唤。
她平复气息,收势,缓缓睁眼望天。
如今带伤上阵,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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