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弥抬手阻止了殷容殇失控的行为,他的手搭在殷容殇的腕上,僵持了片刻后,殷容殇松开了手。
阮辞西捂着脖子狠狠地干咳着,花了些时候才把呼吸给调顺畅。
阮辞西的眼角泛红,闪着泪光,她实在是难以忍受窒息的痛苦,但那眼泪可不是吓哭的,只是咳时身体的本能反应罢了。
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阮辞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镇定些。
她不明白了,封千弥的玉佩碎了殷容殇的反应那么大干嘛,她也没想到,这次正好和前世相反,竟是封千弥救了她。
“你为何想看本太子的玉佩?”封千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次他没有让小厮服侍,所以得自己来。
“建议你说实话,殷大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哦。”封千弥同样很有礼貌地给阮辞西倒了茶,送到阮辞西的身前,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威胁。
“我见过。”
阮辞西将手放在茶杯边上,轻轻握住,试图用茶水的温度驱散自己身体的冰冷,给自己带来一丝暖意。
“我见过红色的。”阮辞西又重复了一遍。
是了,阮辞西见过和封千弥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那枚玉佩的颜色,红的像血,仔细去看似乎还能感受到里面有血液在流动。
而封千弥的玉佩,像九天之上的明月,纯白圣洁,带着暖意,仿佛有着无限的月华流光。
截然不同却又无比相像,以致于阮辞西在看见玉佩的瞬间,失神的喊出了那一声“等一下”。
“这不可能。”
殷容殇无比确信,封千弥身上的那块玉佩,世间仅有一份。
“我说的是真的。”阮辞西目光坚定,“我刚才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看,在这之前我也从未见过太子殿下的玉佩。”
“但是我见到过的那枚红色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殷’字。”阮辞西顿了顿,朝着殷容殇一字一句地道,“殷大人的‘殷’字。”
“你是从未见过太子的玉佩,但其他见过的人可不少。”殷容殇语气里带着些嘲讽,明显很不信任阮辞西的话。
“那玉佩不是殷大人的,殷大人信不信无所谓。”阮辞西眼神直直地看着封千弥,带着对谎言的不屑和一丝希冀,轻声问道,“太子殿下可信我?”
封千弥沉默不语。
阮辞西撰紧了拳头,她并不确定只见了她这一面的太子会不会信她。
但终归……她还死不了。
殷容殇不会杀她。
刚才殷容殇盛怒之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是也只是第一瞬用了十分的力道,后来殷容殇卸了一半的力气,否则她不可能被殷容殇掐住脖子掐了那么久还没断气。
封千弥亦不会。
玄琅的这位太子爷,从不会在明面上杀人。况且对于封千弥而言,她应当……还不至死。
不,其实阮辞西不确定,看殷容殇的反应,那块玉佩根本不是普通的暖玉,那对封千弥应该极为重要。
阮辞西心底发寒。
“殷大人呐,本太子觉着,皇后可能要做有史以来的第一件好事儿了。”在沉默的对峙中,封千弥突然对着殷容殇说了一句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话。
“圣旨,就接了吧。”封千弥站起身来,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阮辞西,脸上是他人畜无害又极为欠打的标志性笑容。
被看着的阮辞西可一点都没觉得这笑里有半分世人口中的温柔。
“幸会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