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阳将前方的天空晕染成金黄色,丝丝柔光从厚厚的云层中发散开来,清风拂过,云动光摇,转瞬间,竟已过万里。

夏满起了个大早,为萧漠换好伤药后,便到次房去取膳食。

“夏兄弟,这么早就起来啦。”张大匠颠着手中的大勺,笑脸盈盈的跟夏满打招呼。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夏满环顾四周,寻到一碗黑豆,随手就抓起一把豆子放在嘴里,酥脆脆,香喷喷的。

瞥见夏满在吃豆子,张大匠嘱咐道:“那玩意儿不能多吃,吃多了放屁。”

夏满咽下最后一口豆子,有些尴尬的问道:“那你们次房还炒豆子,不怕将士吃了胀气啊。”

“那是喂战马的。”

张大匠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夏满胃中翻腾,忿忿道:“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夏满吃瘪,拿了膳食就往营帐走,途中,看见战马分列一排,悠哉的吃着草和黑豆,不免嘀咕几句,“我的待遇跟你们一样了。”

战马似乎听懂了夏满的话,一匹匹的抬起头,向她吐了几口唾沫星子。

“欺人太甚!”夏满气冲冲的离开马厩,口中抱怨不停,“什么破地方!平白无故当劳力伺候那位爷就算了,现在连马也欺负我。”

到了营帐,萧漠已经在等候,夏满将粥放在案前就自顾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萧漠拿起粥,正要喝,就看见夏满拉着脸,便问道:“何故做此状?”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命不好。”夏满头顶的阴霾久久不散,终于借着今天,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发泄了一次。

“命不好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玉佩。”萧漠喝了口粥,探究的看着夏满。

“又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谁知道!”

夏满越想越觉得憋屈,索性将脸埋在椅背上,过往亲人的逝去,自己的辛酸,穿越后的惊惧一起袭来,将她重重压倒,眼泪亦悄悄溢出,顺着椅背,滴落在地上。

萧漠见状,不再询问,只是将手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时间一点点流逝,夏满平复了心绪,开始了冥想。

‘咚咚咚’节奏有序的鼓声传到了营帐里,将夏满从冥想中拉回了现实,转过身,看向萧漠,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战鼓声。”萧漠从榻上坐起,神情严肃。

一声声的鼓点持续闯进夏满的耳朵,让她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虽然也在古文中读过古代战场的残酷,也在诗文中感受过战场的白骨森森,可如今自己亲临,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恐惧。

“三哥。”萧洵急匆匆进到账中,禀报着外面的情况,“两方大军已在阵前交上手,我们兵力不足,怕是撑不了太久的。”

“那就不要打了,你带前方将士数从侧方撤到十里外的山谷里,若遇追赶,不要交手,以脱身为上;还在营地的,部召集起来,我要打他个出其不意。”萧漠又恢复到起初的清冷,这样的神情落在夏满眼中,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主力都撤到山谷,剩下的人马如何抵御来势汹汹的敌军,萧洵不敢想象,心里一急,道:“大军撤走,你怎么办?”

“我自有对策,你要做的就是减少损失,待敌军撤出的时候,你再率领大军回击,危机可解。”

萧洵还是有所担忧,可三哥说的那样有把握,他也只能定了心,赶忙出去部署。

夏满径自走到萧漠身前,担忧的问道:“你真的有退敌之策?”

萧漠抬眼就看见一双红肿的眼睛,才知道她刚才哭了,便借着调侃的语气,想给她一个松缓的心情,“兔子胆?这就把你吓哭了。”

夏满揉了揉眼睛,顺着他的话道:“都要死了,还不让哭一哭啊。”

萧漠哭笑不得,安慰不成还被抢白一番,本想教训一下,再看见她一脸惊慌的样子,便消了气,“死不了,你就看着吧。”

夏满无意再与之言语,索性蹲在桌角,抱成一团,努力搜索着脑海中一切关于古战场的信息,看能否找到一线生机。

萧漠见状,只当她忧思过虑,便任由她独自静默冥想。

鼓声有减弱的迹象,并伴随着嘈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大军退进山谷的消息。

“禀王爷,祁王已带领大军退到附近山谷,我们作何抵御之势?”周昌铠甲加身,执一柄宝剑,尽显大将风范。

萧漠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思虑片刻道:“敌军还未返回,让左翼精兵埋伏在道路两旁,依托有利地势,扰之、阻之;右翼精兵备好粮食,进入工事,正面迎敌。”

周昌略沉思,提出自己的忧虑,“右翼精兵不过两百人,就算有工事,可面对天狼的铁骑,怕是以卵击石。”

“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准备着。”

“领命!”

萧漠捏着眉心,烦心事一波接一波,炸的他脑仁儿生疼,他的对敌之策不过三分胜算,可却势在必行,能不能逃过此劫,看命数了。

夏满想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抬头却看见萧漠愁容满面的样子,便上前给他揉着脑门,本想给他出出主意,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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