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

不过还有个问题,到底是谁把它给的王戈壁。

王戈壁在首都,苏文在盐关村,从来不曾见过面,至于庙产,更是就连阎肇都不知道,王戈壁从哪儿知道的?

阎卫想了半天,突然抬头看阎肇,失声说:“大哥,一定是大哥干的。”

大哥阎军是82年出国的,只有他在那一年回过盐关村,看这《土地证》的申办时间,正好是1982年。

会不会当时正好赶上换证,苏文把自己存的底档给了阎军,让他去换证,阎军于是带走了老证,却把新证给了王戈壁?

见阎肇不语,阎卫叹了口气说:“大哥要出国,爸一直不同意,不让他走,是王戈壁帮他找的陶司令员在领事馆打的招呼,办的公派出国。”

阎军跟王戈壁的关系其实并不大好,而且人很清高,也很自傲,属于谁都瞧不上的那种人。

但是牵涉到出国问题可就不一定了,当时文革刚刚结束,人们都疯了一样的想去美国,阎军俩口子尤其是,为了能出国,尤其是那笔公派出国的经费,疯了一样四处找过关系。

会不会阎军是为了出国,借花献佛,把证送给王戈壁的?

庙产是没什么收益,可那是苏文毕生的财富。

阎军要把它送给王戈壁,那才是真正的不肖之子吧?

阎卫整个人已经在发抖了。

他觉得自己就够不孝的,没想到大哥会比自己更狼心狗肺,更没良心。

相比之下,阎肇要比他冷静得多:“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大哥再说吧。”

哪怕大哥一直滞留国外不回来,哪怕他偶尔来信,字里行间也掩饰不住如今自己已经融入美国,几个孩子也都已经完全是美式少年的优越性。

但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阎肇就不愿意相信证书是阎军送给王戈壁的。

不过,大哥明知苏文有庙产,却不告诉俩小的,也真真是白眼狼行径了。

大晚上的,月光下,阎卫一下下的打着火,车却跟只颓然的老狗似的,咆哮几声,又颓然的熄了火。好家伙,这车不止空调坏了,现在连发动都发动不起来了。

阎肇俩口子开车已经走了,阎卫一拳头捶在方向盘上,骂了句:“他妈的。”

继而,埋头在方向盘上,他呜呜咽咽的,跟着骤然发动的车声,哭了起来。

他们就够惨了吧,不,还有更惨的呢。

周雪琴出寺门的最晚,这会儿公交车都下班了,一个人站在原地,抱臂瑟瑟发抖,就说为了钱,这帮可怜人是多么的凄惨。

……

俩夫妻回到家,院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陈美兰伸手欲敲门,阎肇却示意她不要敲门,往后退两步,他一脚蹬上墙,跃进了院子,甫一进院,就听见圆圆的卧室里,叽叽咕咕全是笑声,阎肇悄悄打开门,示意陈美兰也尽量放轻脚步,俩人刚走到圆圆的卧室门口,就听见小旺特意压低的吹牛声:“《赌神》就够好看吧,还有《赌圣》呢,你们以为《赌圣》就够好看,不,《赌侠》比它还好看……”

不过话音未落,因为陈美兰咳嗽了一声报信儿,惊到了小旺。

阎肇在这边窗户等,小旺从那边窗户钻了出来,连蹦带跳,往他卧室里去了。

陈美兰拉住欲要往小旺卧室冲的阎肇说:“圆圆刚回来,几个孩子一起玩一下有什么?”

“小旺进过录像厅。”阎肇说。

小孩子进录像厅可了不得,看点正常片子倒没啥,就怕录像厅放毛片。

小旺才十岁,不止自己进录像厅,听那口气,还想带俩小的进,阎肇的巴掌又怎能不硬?

“这事儿我保证有办法,你就不要再去打孩子了。”陈美兰伸手,把阎肇给挡住了。

不就孩子进了个录像厅嘛,她来解决就行,就不知道阎肇瞎着急个啥。

回到卧室,阎肇把几份证书丢在了桌子上。

当着人的面不好提兄弟事非。

所以刚才阎卫一直在提阎军,但阎肇一言未发。

“会不会真是你大哥送给王戈壁的?”陈美兰这会儿才试着问。

阎肇说:“换证的程序是,先把证送到派出所,由派出所送到国土局,还有一个可能,证是从国土局被人换掉的。”

在阎肇这儿,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被枪毙了的米德,可能直接从国土局找了关系,证被送到国土局后,米德知道苏文意识不清,索性没把证送回来,直接找关系从国土局把证给拿走了。

国土局就是市级领导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干这么大的事情?

再往大里说,目前国家才开放了商品楼的建设和卖买,土地按理应该通过招标的方式,给那些想盖楼的老板们,国土局的人连别人的《土地使用证》都能随意出意转给别人,胆子再大点,那些亟待出让的土地,会不会直接被他们暗箱操作,送给他们自己的亲戚,家属们?

以及再往远里说,省上,市上,似乎总有几个领导在往上打小报告,整天盯着阎肇说他的不是。

所以说不定,就是上面总是盯着他打小报告的那些领导们,把证悄悄拿走的。

用这个思路看,要是能查到是谁悄悄拿的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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