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了。
“我虽然想不到,但我看见了呀。”小旺立刻反唇说。
陈美兰脚尖一掂,就问:“那你够得着吗?”
小旺心说这个后妈是不是傻呀,我虽然够不着,但要真想偷她的钱,难道不会搬个凳子?
俩人正在斗嘴,突然有人敲门,阎小旺见是个男人,顿时又是一脸警惕:“叔叔你是谁,你来我家干嘛?”
来的是同村的阎大伟,在东方集团物料科,是陈美兰家右边的邻居。
“美兰,刚才大家怎么商量的,你这房子是个什么结果?”阎大伟开门见山问。
其实早在半年前,陈美兰还没离婚的时候,阎大伟就提过,说自己有些东西要搁,找不到地儿,因为陈美兰家房子多,房子也大,想租她两间房子做库房。
陈美兰估计他是为这事儿来的,连忙说:“房子当然是我的,你要想用,咱们一村人,价格好谈,我租给你。”
“行,我要租的时候再找你。”阎大伟爽快的说。
看阎大伟走了,阎小旺跟个小大人似的,立刻又跟陈美兰屁股后面了:“阿姨,租人房子的没一个好东西,咱的房子能不往外租吗。”
“这又是为啥?”陈美兰反问。
阎小旺简直像个跟屁虫。
“我外婆家原来就来过租房子的人,他们喜欢打麻将,还喜欢喝酒,还老是拉我妈一起喝,喝醉了就……”小家伙说到一半,想起他妈跟人喝酒,喝醉了眼红别人赚得多,气他爸一直不回来,就拿他煞气的事儿,眼圈一红,不肯往下说了。
其实他不说陈美兰也猜得到,现在正是城乡人口开始加速流动的时候。
但凡租房住的,一大半是做点小生意的,有点钱就喜欢喝酒打人,所以要召几个租客进来,家里就休想安生。
这也是陈美兰只想把房子出租做库房,并不想招揽租客的原因。
按理来说,这种小事可以不跟小屁孩儿商量,陈美兰的房子,他爸都管不着,更何况阎小旺。
但是,为了让这个客气的小家伙有点小主人翁的精神,陈美兰还是说:“咱的房子肯定不租给乱七八糟的人,但那个叔叔可不一样,人家是大学毕业,还是东方厂一个小领导,对了,见过宁宁吗,那就是他闺女。”
这两天是有个挺漂亮的小女孩子老是来找招娣玩儿,原来是那个叔叔家的?
小旺又不知道陈美兰已经把钱取走了,时不时抬头,就得张望一眼厕所上的瓦片。
他当然不偷钱,但他担心她的钱要被别人偷走。
一个肉夹馍足够顶饱,中午几个孩子都不想吃饭,熬了点冰糖绿豆汤一喝,这么热的天,就躺下睡午觉了。
陈美兰用手比量了一下小旺和小狼的鞋子,揣着钱出了门,雇个三蹦子直奔商场。
本来她想给俩男孩一人买一双回力的,不过回力柜台的对面新开了一个柜台,售货员正是前几天给陈美兰卖化妆品的那个。
“姐,要给孩子买鞋吧,买胜利牌钉鞋吧,现在的孩子都爱穿这个。”售货员热情的打着招呼。
胜利牌钉鞋?
这个陈美兰太记得了,韩国牌子,因为鞋底有胶钉,走起路来一弹一跳的,孩子们特喜欢。上辈子招娣一直想要一双,但因为自己手里没钱,她没舍得买过。
这鞋一双要38块,是现在最贵的鞋子。
这鞋对于八十年代的孩子来说是个什么意义呢,它就像前些年的回力鞋,好多孩子拥有了一双,趾高气昂穿出门,回来的时候就会光着脚。
鞋呢?
被别的孩子抢走了,或者扒走了。
但饶是这样,这年代的每个孩子都想要一双胜利牌钉鞋。
“给我拿三双吧,你把鞋子拿来,我比划一下大小。”陈美兰说。
售货员上回就发现陈美兰是个阔气的,立刻就拿了好几双出来让她比大小。
陈美兰也豪气的比着仨孩子的脚,一人给买了一双。
两张大团结刷的一下,就从她手里滑出去了。
趁着三蹦子回家,她并不回家,反而到了隔壁,敲门就喊了一声:“秦玉,在家吗?”
“美兰,你咋过来了?”屋子里出来个女人,见是陈美兰,懒懒得找梳子梳起了头发。
这是阎大伟的妻子,名字叫秦玉,在东方学校教书,是个声乐老师。
不过她平常不怎么出来看热闹,毕竟人家是教师,素质高。
“招娣的户口在咱们盐关村,九月份开学她就要上小学了,我想把她转到东方学校,是不是要交点借读费?”陈美兰问。
秦玉皱了一下眉头:“同在一个区,咱们村的孩子可以借读,但借读费特别贵,你交得起?”
“要多少,你说就行了,我这儿有钱,先给你两千押着?”陈美兰索性说。
二十张百元大团结,陈美兰直接掏出来了,但秦玉疑惑一点:“你不是刚跟阎肇结婚,二婚呐,家里的钱你能做得了主?还有,是只转你家的,还是把阎肇家那个也转了?”
“一起转吧,我自己赚的钱,我做主。”陈美兰颇有点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至于钱是怎么赚的,到时候跟阎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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