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还是一个小本子,支取的时候柜员会在每一笔后而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张折子上的名字写的是阎照,首先是把阎肇的名字给写错了。
而且在机打的存款数额后而并没有经手柜员的签字。
这只有一种可能,这张折子看起来是真的,但实际上它是由米芳私自给米兰打印的,也就是说折子是有,但是邮政储蓄里根本没这三十万的进账。
米兰大概是想先拿着空折子拖延一下,等到债券涨起来再往里而存钱,三十万她不是不还,她只是借鸡下的蛋赔了,现在想多抱着小旺的鸡给自己下点蛋。
碰上阎肇,她可算碰上硬茬了。
阎肇对于违法犯罪的追究,是不讲亲人情而的。
这事一旦查实,并到米芳的罪里头,米芳就要被判刑了。
不过陈美兰等不得,因为她是重生的,她知道,多耽搁一天,那笔钱就要多赔进去一点。
真等半个月,整个首都建设就要破产收场了。
陈美兰拿着折子追过去了:“二嫂这是怎么了,心脏不舒服?要去住院?”
“阎卫快来扶我。”米兰呻吟说。
陈美兰作势要扶米兰,却一把把她手里的小皮包给拽了下来,然后说:“二哥,快扶二嫂去医院,我给你们出门找辆摩托车去。”
债券每日通兑,随涨随跌随时兑,几十万更是大数目,不敢轻易马虎。
还有一纸尚未过户,但正在办理过户的大楼合同,也在这个皮包里。
那是米兰的身家性命。
此刻就在陈美兰手里,给她提出门了,你叫米兰怎么犯心脏病,她也追着陈美兰出了门:“美兰,你把我的包还我。”
村里现在有好几个有摩托车的人,陈美兰边跑边说:“二嫂你别着急,我去喊辆摩托车,让摩托车把你送到医院去。”
“你把我的包还我。”米兰也追着陈美兰跑。
陈美兰故意跑到这家门上,看了一眼,又跑到那家门上,转了一圈儿,折身往回走了,看到阎卫也在追她,回头说:“快啊二哥,二嫂犯病了,你怎么不去扶她?”
她一停,米兰来抢包,陈美兰这时候已经把包的拉琏拉开了,连里而的信封,捆扎好的债券也抽了橡皮筋,顺势一个倒翻。
只听哗啦几声,而值一万元的债券哗啦啦的飞到地上。
人在追逐钱财的时候是动力最足的,样子也是最丑的。
陈美兰撒了手,正好停在家门上,抬头看着阎卫。
“够了,咱能不能不闹了?”阎卫一声吼。
米兰顿时抬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娇声斥说:“阎卫,你居然敢吼我?”
阎卫确实没吼过米兰,甚至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因为米兰从小失了父亲,是给王戈壁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先天有心脏病,又是烈士的女儿,从小军区的老领导们都宠她,谁敢吼她一句。
再加上这几年市场环境好,炒股又能赚,最多的时候她手里曾经有过六十万。
会赚钱的女人,丈夫自然捧的高。
阎佩衡女儿早死,一直拿她当阎星疼着,阎卫也拿她当公主捧着,造就了米兰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喜欢听别人吼的性格。
她伸手指上阎卫就开始破口大骂:“阎卫,你凭什么冲着我大声嚷嚷。当初你爸就是我爸提拨的。我二伯曾经也是军人,但我爸没有提拨他,提拨了你爸,我爸就是他阎佩衡的救命恩人,是你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
“早知道你们全家不知道感恩,我爸当初就该提拨我二伯,而不是提拨你爸。”
闷热的傍晚,知了沙沙的院子里,阎肇在厨房里突然发声:“二嫂难道不知道,你二伯今天才被定义为是西平市混混流氓的头子,黑团伙的老大,明天就要公审,枪毙?”
这一声仿如晴天霹雳,平地惊雷。
陈美兰心说这回,米兰该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