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离回过神来,拿起手机就给凌菲打了过去,可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她迅速拿着电话,飞奔出门,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到了凌菲家,疯狂的拍打凌菲的房门。半晌,有些耳聋的凌菲母亲才把门打开。

看她焦急的表情,轻轻的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孙离大喊,“我要找凌菲。”

说着闯进屋去,她里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凌菲,又垂头丧气的来到满脸疑惑的凌母面前。

凌母好像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也提高声音说“凌菲昨天晚上说去找你,到现在也没回来。这孩子大半夜的……”凌母叨咕着,摇摇头回身走进屋里,听完凌母的话,孙离一下摊软在门口,汗水不断涌出。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凌晨四点多钟的时间,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沈城的大街上,迎着凛烈的寒风,走到我的店门口,然后就一直在门口这里等着我。

我看她摇摇晃晃的身体,伸手扶她进屋,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她说什么也不肯闭眼,她真是怕睡着后再有人因她的梦而失踪。

看着她憔悴的神情,满身的疲惫,我告诉她,有一个办法倒可以试试。

她听说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睁大眼睛问我是什么办法。

我说:通灵。你别害怕,只是让你和平时一样入睡,我进入你的梦中。

这样我才能帮你。

她脸上的神色瞬间暗下去,我知道她这是不想害我,怕我出现在她梦中后,也出现不好的结果。

我还没通过灵,但在我祖上的笔记中,已经详细的介绍过人通灵的过程,也许只有通灵,才能弄清这件事情的答案。

我带上罗盘和阴阳镜等物,来到她家。

刚进她家,满鼻的香味迎面扑来,房间陈列显示出这个女人很是清新脱俗。她很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这好像与她梦中的形象大相径庭,也许胡思乱想或作梦就是她放松最好的途径。

我让她放松心情,然后平躺在卧室的床上。我把阴阳镜摆在窗台上,看了一眼外面,月亮已经升起,房间内撒满了月光。

我拿起罗盘,在她家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通灵时,人体是最虚弱的,我可不想我通灵帮她入梦捉鬼,在现实中,我却被别的鬼捉了去,我绝对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孙离卧床的四周按照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方向各点燃一只白烛,每一只蜡烛下面压了一张“五行驱魔符”,这五行配八卦是双保险。

我来到床边,发现孙离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她静静的看着我所做的一切,眼中充满疑惑,我没向她做任何解释。

我让她闭上眼睛,结果她却久久不能入睡。

人有时就是这样,越折腾越精神,她现在就出现了这种紧张的状态,如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紧绷的神经会崩断,人就会变成精神病。

看来我得帮帮她,想着,我的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口中念起了“清心咒”,我念完三遍,看到她呼吸均匀,她已经睡着了。

我拿出一根红绳,一头轻轻的系在她的手腕上,另一头系在我的手腕上,我闭上双眼,开始默念起“通灵咒”。

“天眼苍苍,地眼茫茫,无路无我,通灵有光……借彼之眼,消谜除凶,……。”

不知道有没有念完,因为念着念着我的头一沉,便进入一个无我的状态。

我此刻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感受不到自己心跳,感受不到周围一切的存在,我如同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气中,这股气体从四面八方同时冲击着我的身体,我被这股气紧紧包裹着,挤压着。

正当我感受无我之境时,“哈哈哈”一阵笑声把我惊醒,我猛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一个瘦道士,他身着黑色道服,头系黑色逍遥巾,逍遥巾上绣了一朵菊花,眉上一道疤,正摇着脑袋不屑地看着我。

“哼哼!”他从鼻中发出两声。

“你是谁?”我心头一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哈哈,你不用问我是谁,今天我算是见到你了?”他的脸色一变,如蛇蝎般冷冷的盯着我。

“你认识我?”

“当然。你看这是什么?”他说着从后背摸出一把烟袋锅来。

这不是爷爷的烟袋锅吗?我一眼看到了烟袋锅下面挂着的木牌上刻着的“易”字,这个伴我长大的烟袋锅再熟悉不过。

“你到底是谁?”说着我伸手去抢烟袋锅。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就行了!一个赵强杀不了你,今天这些个‘赵强’,你还想有命在?哈哈”笑声戛然而止,我的眼前一阵浓浓的黑烟扑面而来,我用手一挥,烟气消散后。

刚刚那个瘦道士的身后竟钻出两个黑影,一左一右的出现在道士两侧。

当我再凝视他时,道士的脸一晃,竟然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我忽然想起孙离跟我说起凌菲失踪前梦中的那个道士,难道?是他!

赵强的死也是因为他?我的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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