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旺听说要吃烤肉,下意识咦了一声:“不吃。”

“你不是说你一次能吃五十串,一会儿给我看看啊。”圆圆说。

小旺连忙说:“那是我吹牛的,这你都信啊。”

小狼刚刚在幼儿园学了一到十,认真的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小狼可以。”

俩大的一起嫌弃他:“给你只羊你大概也能吃得完。”

到了晚上,市场上的肉就不新鲜了,虽说阎肇执意要烤,但陈美兰给劝阻了。

孩子们开学两周了,虽然老师说小旺学习有点费劲,但为人很仗义,从不欺负别的孩子,跟马鼻涕泡,哦不,马小刚的关系尤其好。

“咱们小旺上学两只没逃过学,特别棒,要再能坚持到下周末,我们就烤肉,庆祝一下。”陈美兰笑着说。

小狼和圆圆有点遗憾,小旺心里却甜甜的。

就因为两周没逃学,陈美兰就要庆祝一下,好玩。

不过小旺特别反感吃烤肉,味儿都不喜欢闻,夜里的烤肉摊儿,他路过的时候都要躲着,孩子是有心理阴影的。

看阎肇虽说在卧室,眼睛却始终在望向厨房里的陈美兰,孩子又觉得有问题,该不会,陈美兰把陈平请他吃肉串的事情,到底还是告诉他爸了吧。

最好她不要。

因为要是那样,他爸追查周雪琴,周雪琴就会追上门来骂他的。

他在外婆家就给别的孩子骂的抬不起头,目前在盐关村虽说没当孩子王,至少没人骂他他妈是这种话,要是周雪琴来闹,给大家知道周雪琴是他妈,以及他妈曾经那些译事。

他在盐关村的名声也就坏透了。

小伙子真是翻过来是喜,翻过去是忧,悲喜交织啊。

秋风吹着阵阵凄凉的嚎哭声隐隐传来,陈美兰放下手头的活儿赶出门的时候,黄老师两口子正在迎纸。

凶死在外的人,丧葬的时候是不能进村的,现在案子破了,凶手找着了,才能迎他进家门,告慰此事。

但用古话说,孩子死的太小,又是凶死,生前的愿望未了,属恶鬼道。

家家户户,这时必须烧纸来送。

说是恶鬼道,大家心里就害怕,原本晴的好好儿的天,这会儿也突然阴了,秋风嗖嗖的,吹在身上透人骨。

陈美兰拿了一沓白纸,剪成铜钱出来,就见对面刘二姐给她挤着眼睛,示意她赶紧回去。

风又大,又凉,大路上就黄老师两口子,阴森森的,大家都是尽量把手伸在门外烧一点,除个晦,没人上前搀和。

虽说陈美兰知道这案子破了对黄三嫂是个告慰,但公安们也太不讲究时间点了,黄三嫂怀上满打满还不到三个月,万一给一刺激,流产了呢。

黄老师自己都走的踉踉跄跄,顾不上黄三嫂,眼看黄三嫂就要摔倒了。

“三嫂,走小心点儿。”陈美兰出门,抢上前一步,扶上黄三嫂说。

黄三嫂拍了拍美兰:“这事儿晦气,别人不好出面的,你赶紧回家去。”

“小翔就是咱自家孩子,有什么好晦气的?”

陈美兰把黄三嫂扶进家门,想了想,干脆不让黄三嫂跪,该跪该行礼该给孩子说的,她跟着黄老师一起说。

黄三嫂坐在炕沿上,抚着肚子,一直默默看着。

她的心愿终于了了。

从黄三嫂家出来,陈美兰碰上阎三爷,遂点头笑了笑,还把这老爷子给扶进了门,心里还在想,阎三爷年青的时候是阎西山师傅,寡妇门前撒尿,祖宗坟上拉屎,什么坏事都干过,最近倒是转性了,愿意上门安慰一下黄老师?

但三爷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古怪。

圆圆才一年级,在学aoe,作业少,很快就做完了。

小旺作业要稍多一点,而且他做作业特别慢,数学倒是算得很快,但每个字都要写的像印刷体,慢啊,特别慢。

慢到阎肇时不时抬头看表,都怀疑表是不是坏了,走的那么快。

终于看他做完了,也啪一声合上了书,洗脸刮胡子了:“早点睡觉。”

小旺总觉得爸爸有点不对劲:“爸爸,大晚上的,你刮什么胡子呀。”

阎肇刮完胡茬,拿梳子梳起了他几乎贴着头皮的板寸:“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准多问。”

“才不,我原来的妈妈要是晚上洗脸又梳头的,就是要出门,你这又是在学她了,爸爸,这样可不好的。”小旺苦口婆心:“你不上炕我也不上炕,咱俩就耗着。”

但给阎肇盯着,他还是乖乖爬上了炕,钻进了被窝。

“还没睡?”阎肇转身出来,敲窗子问。

陈美兰说:“门没关,进来吧。”

阎肇进来了,而且进门就解开扣子脱了衣服,挂在墙上,直接一掀手,一截腰已经露出来了。

俩孩子被陈美兰喊到了炕上,孩子呼息匀匀的睡着,他要真想怎么样,可以去席梦思那边。

直接上炕吗?

哪怕她上辈子见过两个渣男,也没过这么直接的,步子太大,他也不怕劈了胯?

“给我看看后面怎么回事?”原来是他背上有几个烫伤的疤痕,看来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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