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扬州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时间。黄逸从板车上下来,只觉肚子饿的咕咕叫。

两人先是将五箱布料寄存了驿站。在路边买了两个烧饼。这才偷偷摸摸的想将马车送回宾来客栈。

只是,刚到宾来客栈附近。还没想办法怎么绕到后门去,就感觉一双愤怒的眼神盯上自己。

黄逸见自己行事败露,只好打了个哈哈,硬着头皮上去道:“哈哈,冀老早。您今天气色真好啊。想来是要发财了。”

“早?”老骥的眼中,似要喷出火焰:“都快吃晚饭了,早什么早?老夫看见你,再好的的气色,只怕也要气死。”

黄逸低着头,像个孩童做错事被先生骂一般。让老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老骥骂了一段时间。见黄逸如此乖巧的不顶嘴,却是觉得没意思。愤然道:“老夫要忙,快滚快滚。今天连菜都没去买,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无用,还不去买菜。”

骥无用,据说是老骥的儿子。又是老骥的徒弟,还是客栈里的伙计。

黄逸见老骥的一把火烧完。也不敢去挑弄火灰,急忙逃跑。

黄逸与张宝在驿站处分别。黄逸承诺,养好伤后,再去找那些恶使算账。

张宝突然一脸平静说道:“张宝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若没有你的话,我只怕真要在扬州当一辈子的乞丐了。经过这件事后,张宝深有体会。现在觉得,荣华富贵反而并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珍惜身边人。我已经决定,将布料卖掉之后,把钱还上,便回家去孝顺家中二老。陪伴,才是最珍贵的孝顺。”

黄逸身体一怔。想不到不靠谱的张宝能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暗是佩服。

黄逸回到扬州武馆的时候,天色已晚。黄逸脸上总算消肿了许多,向武馆里面看了一眼。却不知为何,心生逃避,竟是不想进去。径直从门口走过。

扬州武馆斜对面有一座桥,黄逸从来没过去过。因为桥对面是一座废弃的庄园。其中,杂草蔓生。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下,颓败倾塌。只有一间小木屋,孤零零瑟缩一角。你进去了,能干嘛?

黄逸这次却不知道,为何要走到这里。

庄园里有一个颗大树。黄逸不认得,从没见过这种树。只见它,细而高、枝少叶红。心下好奇,想过去研究一番。

刚走过去,小木屋的门就被打了开。只见两个身影急窜而出。其中一个声音响起:“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却是个要人命的鬼东西。雄诞,快跑。”

只见落后的身影说道:“棱少,等我。唉,可怜我们这新家又要搬了。”

前方那身影果然停下等他:“一间废弃的庄园罢了,说什么新家?以前总想着,希望有一天能扬名立万。现在好了,真的扬名了。”

“哎,别说了,还是快些逃跑吧!这次都不知道要逃去哪了。我之前看到城里很多地方贴着我们两个人的画像呢。”后面那身影跟上。两人就要跑出庄园。

两人从庄园角落里拐了出来,只见黄逸站在大树下好奇的打探他们。心下一惊,想到:“这么快找上门了?”

待两人看清黄逸的模样,这才心中安定。

“这位大哥,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之前被称为雄诞的少年说道。

黄逸一愣。

黄逸来到隋朝加起来还未十天,与之说过话的人不多。待到看清二人,这才想起。正是前日里在老冯包子铺被抓包的两个小子。

此时看他们的样子便知是要避难。心下好奇,问起经过。

原来,这二人从小便是孤儿。又没有接受过教育。两人从小到大都是靠着坑蒙拐骗偷来混日子。

如今,两人虽然都到了十六七岁,却是没有一技在身。就连偷盗的技术也是非常有限。

前日里,在老冯包子店门口。黄逸见二人鼻青脸肿,正是失手后,被人一顿毒打。

今日早上,怕给贞嫂再带去麻烦,两人没再去。便想着,偷取些许铜钱,也好先混个腹中温饱。

可惜,有钱的惹不起。好惹的都没钱。两人一早上也没发现合适的目标。

临近中午,两人终于见到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抱着一个油纸包,慌慌张张的从二人面前跑过。

两人对视一眼,就悄无声息的跟上。

谁知那妇人极为警觉,拐弯抹角,从城南拐到了城北。直到两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那妇人才停下。

左右看了看没人之后,竟用素手在泥地里挖了个坑。将那油包埋了下去。

两人大喜。待到妇人走后,两人立马拼了命的将东西给挖了出来。

谁知银子不说,连个贵重的东西都没见到,却只有一本两人都看不懂的破书。

也不知最后怎么被人给知晓了,二人竟然被人城搜捕。

黄逸让他们将书拿来一观。只见那书只有寥寥可数的十数页。反过来一看,原来竟是被人撕去了一部分。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果然是名符其实的‘破书’。

翻开书皮,总纲上竟只有一句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黄逸看着这十个字,疑惑道:“这不是《道德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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