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颓然地倒在地上,深黑色的龙鳞在天问剑下宛若一层浆糊的薄纸,一捅就破。
他的左胸膛被贯穿,一股又一股暗黑的鲜血从洞口涌出,侵染在深黑色的龙鳞上,沿着鳞次栉比的龙鳞纹路像树枝一般分叉流向地面。
“呼!呼!”
威尔喘着粗气,好似肺部受到了伤害,上气不接下气地茫然说道:“好锋利的剑。”但回应他的,只有礼拜堂外连绵不断的狂风暴雨之声。
威尔哂然一笑,全身覆盖着的龙鳞开始缩回了肉体之中,他那强悍到变态的自愈能力,在左胸膛被洞穿后,似乎也失去了能效。
“和我说说话吧,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没放下戒心吗?”
王恪挑了挑眉,转头看了看神情有些木然的阿泰尔,又将视线放在了倒在地上的威尔身上,警惕道:“从地下城堡到这里,就一直在说了,我对你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你讲述的那个故事,你能将那个故事的细节补充完整吗?”
“咳咳...咳咳...”威尔恢复了人的形态,喉咙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嘴角往外冒着鲜血,他的眼神有些许茫然,似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伤势太重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过来,有件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威尔喘息着说道。
王恪呵呵一笑,哪怕是看起来几乎马上要死去的威尔,他也没有放下一丝警惕,谁知道这个家伙下一秒会不会突然从某个地方操控一颗贤者之石子弹射杀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想要让王恪靠近威尔,那无异于是痴心说梦了!
威尔叹了一口气,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真的已经没有能力做出任何威胁到他的事情。
“我说过的,我们会是朋友,只有强者,才能和我做朋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强者终究会走上那条道路的。”
“那条道路?”王恪迟疑了一下,缓缓问道:“你说的那条道路是什么?”
威尔又咳出了几缕鲜血,脸色惨白不见一点血色,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他双目无神的望着礼拜堂的天花板,气若游丝地说道:“我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啊,阿泰尔先生是圆桌会的人,圆桌会无能,亦无力承载这个秘密。”
“呵呵,王先生,不妨去听听他要告诉你些什么吧。”正当王恪心中犹豫,举棋不定时,阿泰尔忽然笑着说道,“您放心吧,如若出现了意外,我会第一时间将您转移的。”
王恪眨了眨眼,一想到阿泰尔那将他忽然‘变’到了威尔的身后,好似空间转移一样的言灵能力,顿时多了几分放心。
他朝着阿泰尔点点头,然后缓步走到了威尔的身旁,天问剑锋直抵威尔的咽喉,俯下身神形戒备地:“不要轻举妄动,最好是连手指都不要动弹一下,不然我的剑可不长眼的。”
威尔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沾染着鲜血的嘴唇微微张开,沉声说道:“还记得我带你们去的伦敦地牢蜡像馆吗?从那里再往前走,在南华克街区的外侧,垃圾填埋场的中间,有一处被伦敦抛弃了贫民窟,你去那里找一个叫索菲雅的女孩...你去找她。”
王恪皱了皱眉,不明所以道:“你说的这些,好像和我感兴趣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威尔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是维持呼吸就已经耗尽了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身上,藏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你,我,奥丁,甚至是诸神黄昏...强者啊,无论你想与不想,奥丁都会找上你的,只因为你是强者,所以你永远也躲避不了的...终有一日,你会走上那条道路...”
威尔的话音落下,但他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在王恪的心神游走于威尔的话语间时,威尔无神的瞳孔忽地颤动了起来,顿时绽放出了灿烂的金光,照映到了王恪的脸庞。
但在这几乎是同一时间,王恪便已经下意识地将抵在威尔喉咙处的天问剑刺了下去,只是在锋利的剑芒刺下去的时候,威尔的身体却一下子虚幻了起来,如同一个人形的气雾,在剑尖刺入时瞬间消散。
在一旁注视着王恪与威尔的阿泰尔也在这一瞬间点亮了黄金瞳,正当他想要发动言灵·妄界的时候,威尔的身躯已经化作了气雾被王恪刺穿消散,他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发现周围没有威尔的身影时,便默默地熄灭了黄金瞳。
威尔的言灵·上帝之手,能够操控领域内的一切事物,并且改变事物的性质,他能让空气变得和钢铁一样坚硬,也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和空气一样缥缈虚幻。
“还好我将自己的心脏易位了,不然的话,还真的要死了啊...真是恐怖的家伙,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强大的人类,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奥丁啊,你要收罗世间的强者,将之变成属于你的英灵来对抗诸神黄昏,只是这个强者,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威尔将自己的身体气化了,在领域范围的边界凝聚成形,将嘴中残余的鲜血唾了出来,一手抚摸着被贯穿的左胸膛,三步并作两步地在狂风暴雨中奔跑,转眼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礼拜堂内,王恪在将‘精神’扩散出去发现周围再无任何一个生命体后,便在心中确认了威尔已经逃走了。
他收剑入鞘,看了看阿泰尔,欲言又止。
阿泰尔人老成精,只是呵呵一笑,淡然道:“王先生,若是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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