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肆意灌溉深夜的人间。

雨点争相拍打在鳞次栉比的楼房屋瓦上,犹如万人合奏节拍极快的交响乐。

内陆的沿江小城,某不知名地下赌场旁的小巷。

巷子阴暗而狭窄,巷口最多仅有两人宽还不能是那种肩宽体壮的大汉,看环境就知道这想必是无数老鼠和蟑螂最酷爱的筑窝点。

此时午夜十二点已过,巷子里面传来喧闹声。

金发碧眼的外国男生被两位彪形大汉前后围堵,壮汉们的背心被暴雨淋得透湿,勾勒出充血膨胀的肌肉群。

“连赢十二场,你绝对是出老千了吧?”

“Impossible!我发誓我没有!”外国男生的中文发音十分地道。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没有人能在我们这儿赚得盆满钵满还安然无恙的离开!”

偶有路人经过见到这副场景后都避而远之,这在赌场附近是屡见不鲜的事,赌场雇佣的打手往往和疯狗没什么两样,谁也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惹得一身腥臭。

除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

少年眼帘低垂,此时蹲在小巷的更里侧,胳膊上挂着一把大黑伞,怀里揣着一袋双汇火腿,他剥开一根,试图引诱蜷缩在角落里的两只三花小流浪猫。

大雨没有停下的迹象,少年也没有走开的意思,他极富耐心地和喵咪们反复试探,嘴里还哼起抑扬顿挫的逗猫小调。

揪着外国男生衣领的壮汉们停下动作,眼神怪异地看着这个大半夜在雨中喂猫带了伞却不打的少年。

这怕不是个傻子?

少年好像感应到了别样的目光,他转过头和三人对视——是的,是三人,那个被掐着后脖颈的金发男生也仔细打量着他。

“我哼的声音太大打扰到你们了吗?对不起我注意点。”迎着不善的目光,少年歉意说道。

少年紧接着的话差点没让两名壮汉暴走。

“不过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扯皮打架啊,这些小猫才一个月大胆子很小,你们在这儿闹它们连晚饭都吃不进去。”

“你找死?”肌肉更大块的壮汉挺着鼓胀的胸肌,表情凶神恶煞。

外国男生急促说:“兄弟你还是快跑吧,这里我能解决!”

少年看着那个一脸焦灼的外国同龄男生和咄咄逼人的壮汉们,他有些不解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大晚上不睡觉在有没有出老千这个话题上争执不下,就像对方也都不理解少年居然把喂猫这件事更凌驾于人身安全之上。

壮汉慢慢靠近,小猫在墙角被吓得发抖,少年开始皱眉。

“别靠近了。”少年第一次出声提醒。

壮汉将手指骨节捏得啪啪作响,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脑子里满是少年匍匐在地呕血求饶的惨淡模样。

“我说了,你别再靠近了,事不过三。”少年站起身,他声音严肃第二次提醒。

壮汉狞笑着挥拳而去,在他看来眼前的少年在装模作样想要吓住他,就像面对大型犬极力表现得色厉内茬但其实怕得不行恨不得撒腿就跑的小狗,它们都是这副模样。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他错了,他是不是大型犬不知道,但少年绝不是什么小狗,非要论的话,他大概算一头……猛虎。

他在出拳的瞬间手臂被少年用伞横劈得没了知觉,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少年的动作,只能在迟来的恐惧中听到手骨那清脆的“咔嚓”一声与自己痛苦的哀嚎。

另一位壮汉见势不妙,也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朝少年横冲直撞。

雨幕中,那是外国男生见过最干净利落的一场战斗,以及最具有威胁性的……伞。

结局就是,两名壮汉瘫倒在巷子的角落,小猫被吓到跑没了影,黑伞依旧挂在少年胳膊上少年揣着火腿唉声叹气。

“兄弟你这么强怎么围观半天也不来搭把手?”外国男生在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后,壮着胆子靠近少年。

“我没有围观,我只是在这喂猫。”少年一脸正经地说:“而且我蹲这儿半天你也没向我呼救,我哪知道贸然上前算不算画蛇添足。”

“那你也得富有正义感啊,在我的想象里,‘深夜的持伞人’应该是个行走于黑暗中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东方少年侠客!”外国男生看着眼前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少年,他一副被击碎美梦的懊恼模样。

“深夜的持伞人?”少年剥开一根火腿肠,边啃边问。

“对啊,沈子凡,深夜的持伞人就是你,你就是深夜的持伞人,我老大给你起的外号够炫酷吧?他可是我们卡塞尔取外号的第一天才!”外国少年摩挲着他被雨打湿的金发。

“等会儿等会儿。”沈子凡脑子一时间有些没转过弯来,“首先,你好像认识我?其次,你老大给我起外号,你老大是谁?最后,卡塞尔是个什么东西?某不正规星探组织?”

“我先回答你,我就是来找你的这是我的任务。至于我的老大,他叫芬格尔,芬格尔·冯·弗林斯,是卡塞尔新闻部部长,我是他的部下,我叫莱特,莱特·卡曼。而卡塞尔是我们就读的学校,一所正规得的不能再正规的私立大学,坐落于芝加哥远郊。”

“其他的事儿我们得找个地方安静细聊。”莱特一脸神秘,“总之,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

“不加入。”没等莱特说完,沈子凡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莱特脸上写满不解,难道是自己介绍的太仓促了,听起来像是三流的野鸡大学?

“兄弟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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