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人似的皱起眉,一板一眼道:“如玥是这一连串事的源头,害得祖母生气,伯父恼怒,伯母伤心,是如玥不好,所以如玥也要领罚。”

她才不是闲得没事干找打的,而是笃定了苏智博不会罚她。

果然,苏智博笑道:“傻孩子,伯父怎么会罚你呢?”

如玥天真地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伯父是心疼如玥年纪小吗?”

苏智博笑着点点头。

“二堂哥只比如玥大三岁,也是小孩子呢。”如玥想了想又道,“但是二堂哥犯的错比如玥多,所以受得罚也应该比如玥多才对。不过伯父因为如玥年纪小不忍心,那也把二堂哥的惩罚减少些吧。不然,不然别人会说伯父欺负小孩子的!”

稚嫩的声音,板着的小脸,说出的话居然还有几分歪理。

苏智博忍俊不禁,苏承宣面露欣赏,太夫人眼底含笑,高氏的不满也少了。

很好,效果达到了。既要惩治熊孩子,又要减少她留下的坏印象,还要让苏承宇觉得欠了她的。身为庶女她要忍,但绝不代表就得哑忍!

最终的结局是,苏承宇被胖揍了二十下戒尺,打得小同学嘶哑咧嘴,还得在每一下戒尺落下来的时候大声叫好。如玥表示……很爽!

罚完了,高氏心疼地捧着苏承宇的手掌,掌心肿得足足有半寸高。

正在此时,小卫太医姗姗来迟,他提着那个通体栗色金黄锁扣的小箱子,看到明堂是这种情况,倒也处变不惊地冲太夫人和侯爷分别做了个揖。

古人的心里素质真真是极好的。

如玥心里暗叹,但下一瞬,当小卫太医看清如玥额头上缠着的绷带时,居然一改淡定,连忙把如玥拉到身边,着急地问:“丫头你没事吧?”

明堂内的人俱是一愣:这二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了?

卫宏生也觉察出气氛的诡异来,欲盖弥彰地咳了声:“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

而后众人又齐齐地看向苏承宇红肿的手掌:是说这里也有一个伤者呢啊!

卫宏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满面痛苦的苏承宇,额头掉下三条黑线,又咳了声,朝着太夫人拱手道:“太夫人传我来何事?”

“来看看玥丫头,可千万别留了疤。”太夫人指着如玥急道。

李妈妈把如玥抱到一旁的圆交椅上,又拉了个鸡翅木六开光坐墩放在如玥面前,卫宏生立马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如玥头上的绷带,看到伤口被清洗干净时,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打开小箱子,从里头取出一个缠枝莲花小瓷罐,在新绷带上倒了些,对着如玥的额头又缠了上去。

伤口处原本剌剌的疼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清凉舒爽。

处理好一切之后,卫宏生对太夫人道:“幸好伤口不大,且在发际线前,应该留不了疤的。不过明日我把自己调配的舒痕膏送过来,等掉笳之后涂抹几天,应当就没事了。”

“那就好。”太夫人松了口气。

高氏连忙上前道:“卫太医,快来看看宇哥儿,他还疼得直冒冷汗呢。”

卫宏生看这架势,把如玥的伤和苏承宇的手联系起来,也猜到个七八分。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苏承宇面前,捏起苏承宇的手,反复地看。

苏承宇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

“是刚打的吗?”卫宏生装模作样地问。

高氏嗫喏地道:“是的。”

“哦。”卫宏生又打开小箱子,挑了摆在最里头的一个朱红色小瓷瓶,将里面桃红色的药粉倒到甜白瓷小碗中,又加了半盏清水,搅成粘稠的红色膏状体。他用一块薄薄的小竹板挑起膏状体,对苏承宇笑着道:“会有些疼,表弟忍着些。”

“疼!!!”苏承宇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声。

好吧,这药其实很有效,但也很变态,会让红肿的皮肤产生一种灼灼的痛感(类似将辣椒粉撒到伤口上,俗称“变态辣”)。卫宏生有意给如玥出气,于是苏承宇小同学被腹黑了。

如玥连忙绷住脸,未免让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但她眼底的笑意还是闯入卫宏生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