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高氏带着一溜儿子女走了,如玥忐忑地坐在暖阁的锦墩上,心里还是愁得很。
这不能怪她,作为一个饱受应试教育“荼毒”的现代人,她好容易才从铺天盖地的考试中解脱出来(谁再敢说大学轻松她跟谁急?轻松个鸟啊!),穿到古代以为可以日日睡到自然醒,却发现要经历比之前还残酷的培训,这无异于五一放假正high的时候,突然被导师通知明天就考试的那种震撼!
“玥丫头过来。”太夫人倚在褥子堆里,对如玥招招手。
如玥迈着小短腿,十分麻利地爬上了炕,窝在太夫人的怀里。早死早超生,反正头伸出去就是一刀,还是早些知道的好!如玥想了想,抬头问:“祖母,晚上学……什么呀?”
太夫人抱着如玥慢慢摇,道:“罢了,你现下还小,等规矩学得差不多再说。”
哈!那就是晚自习木有了!
如玥一个激动,抱住太夫人的脸就呜哇亲了一口!亲得太夫人有些怔忪,愣愣地看着小如玥白玉一般的小脸,继而笑开了花,连嘴角的褶皱也好像熨帖了不少。
“你个猴儿!”太夫人也在如玥的额头亲了亲,笑道,“舌头也利落多了,生哥儿的药确实不错。李妈妈,你把这丫头带回小院,生哥儿怕是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先让这丫头再休息会儿。小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多睡会儿总是好的。”
如玥又被李妈妈抱起,扭头看向太夫人,做依依惜别状。
太夫人被她不舍的小表情逗笑了,呵呵笑道:“午饭的时候就能见到祖母了。”
李妈妈抱着如玥出了暖阁,穿过月亮门,进了东厢房。将如玥交给张妈妈,她又从东小院走了回来,刚刚掀开厚毡帘子,就听到有匆忙的脚步声从影壁处传来。李妈妈连忙转身,只见侯爷苏智博身穿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快步走到李妈妈面前。
他问道:“母亲在里头吗?”
李妈妈笑道:“夫人刚问安走了,太夫人现下应该在佛堂里头。”
“有劳李妈妈叫母亲出来,我在暖阁里等着,这次可是有大好事告诉母亲。”苏智博面露喜色。
李妈妈不敢怠慢,将苏智博请进暖阁,自己则顺着走廊走进一个拐角,推进房门,看到太夫人正跪在蒲团上,眼睛轻闭,手拿念珠,双唇微碰,口中念念有词。她矮下身子,在太夫人耳朵边儿上说了句话。
太夫人缓缓睁开眼:“博哥儿来了?”
李妈妈点头。
太夫人在李妈妈的搀扶下起身,李妈妈为她抻了抻褶皱的裙摆,道:“侯爷说是要喜事要告知您。”
“喜事……”太夫人并没急着去暖阁,而是坐在佛堂一角的紫檀藤心矮圈椅上,捧起一个青花缠枝纹茶盅,慢慢地用茶盖撇着茶叶,道,“难道是达哥儿回来了?”
“老奴也是这般想的,算算时候,三老爷也是时候回京述职了。”
“那敢情好,我已是三年没有见达哥儿了。”太夫人面露喜色,放下茶盅,由李妈妈扶着,从佛堂慢慢地走回暖阁。
暖阁里,苏智博正安然地吃着茶。
他见太夫人进来,站起做了个揖,在另一侧扶着太夫人。太夫人坐到宝座之上,又挥挥手,让苏智博自己个儿坐下。她开口道:“本来我也有些事要同你商量,你这一来,也恰好都说了。”
“母亲先说吧。”
太夫人点点头:“不过是宇哥儿的事,他这小子真是像极了他三叔,横冲直撞的,偏偏喜欢舞枪弄棒。我想着,咱们家也是有先例的,达哥儿不也是从行伍里出头的吗?不如就让宇哥儿学武去吧。有了底子,谋个武职,有他三叔照应着想来也不会差的。”
“母亲说的是。”苏智博笑道,“这小子自小都跟着三弟有样学样的,这次三弟回京述职,就让他带着些宇哥儿。”
“达哥儿果然回来了!”太夫人脸上的笑纹愈盛。
苏智博道:“三弟任湖广的都指挥使九年,三次考评都是优,此次回京述职,应该是可以留下了。”
“你跟渊哥儿商量了?”
“是的,二弟说,凭着三弟的考绩,此次最少能任个正二品的都督佥事。”
“那便好。”太夫人满意地呷了口茶。
她这一生,虽然在国公府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但总算遇到了老侯爷,这才有个这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三个儿子都很成器,老大袭了爵,虽然在督察院的官职不太高,但权力不小;老二是吏部一把手,派头越来越像老侯爷;这个老三小时候调皮得紧,但总算父母基因都好,文的不行武的来,也是在行伍闯出了名头。
“达哥儿何时能到京?”
苏智博放下茶盏,道:“约摸着还有一个月的功夫。”
“让儿媳将清晖堂后面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达哥儿拖家带口地回来,总不能让他太憋屈了。”
“儿子正要说这个呢。”苏智博道,“三弟来信说,还是让家里帮着把他在京城的院子拾掇一下,他自可以带着妻儿来陪母亲,但总归家大业大的,不好在侯府多生叨扰。”
“达哥儿也知事了。”太夫人的表情不无寂寥,“他这是顾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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