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黄鹂又赶忙进了屋子,走进小暖阁里面。
碧灵哀哀凄凄地在暖阁里跪着哭,还时不时地望向窗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而如玥则由白鹭服侍着,静静地换上舒适的常服,坐到炕上,背后垫了一个大红底鲤鱼海棠花锦枕,让喜鹊倒了被热气腾腾的祁门红茶。
自回院子到进暖阁,她一直都这般气定神闲地,统共就吩咐了一句叫画眉把碧灵给“请”进来。
这时,她看了眼掀帘儿进屋的黄鹂,对她露出询问的眼神,得到肯定的点头后,如玥勾起花瓣般幼嫩红润的嘴唇,轻轻呷了口汤色红艳的祁门茶,在鲜爽浓醇的茶香中缓缓开口问道:“为何?”
碧灵膝行到如玥面前,不住磕头,凄惨地哭道:“奴婢不小心打碎了太夫人珍爱的蒜头瓶,辜负了夫人对奴婢的嘱托!三姑娘,三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姑娘原谅奴婢吧!”
到这个时候还想用钟氏压人,看来这碧灵对钟氏真是忠心耿耿啊。
如玥将茶碗放到紫檀小几上,看着额头磕得红肿的碧灵,嘴角扬起讥讽的笑:你如此卖力地捣乱,钟氏知道吗?但她显然不能这样说,而是提起羊毫,在雪白的生宣上快速写道:降为二等丫鬟,以观后效。
黄鹂接过宣纸,朗朗地读了出来。
碧灵不可置信地看向如玥,一向软弱可欺的三小姐什么时候都敢驳夫人的面子了?要知道二等丫头是不能随意进姑娘屋子的,这样自己岂不是失去了监视和捣乱的价值?
她的眼底这才露出惶恐的神色:“奴婢是夫人赏来伺候姑娘的!奴婢万万不敢图了轻生就去做些外围的事情啊!奴婢求姑娘了!打奴婢也好,骂奴婢也行,千万别不让奴婢伺候啊!”说着,又“咚咚”地磕起头来。
如玥笑笑,提笔写道:降为三等丫鬟,再哭就再降。
写罢,她笑盈盈地看着碧灵。
碧灵这才住了嘴,瘫坐在地上,只是轻轻地啜泣着。
嗯,很好,还不算太不识时务。如玥将两只手交叠起闲适地放在膝上,在嘴巴里稍稍活动了一下舌头,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缓缓开口:“这是……侯府,你是我……的丫鬟。”
以后你丫再敢提“夫人”,信不信连三等丫鬟都不让你做?
“哭闹……惹了太夫人,陷主子……于不义……不孝。”
要不是表面不能和嫡母闹翻,你丫早就应该被发卖了,懂?
如玥还是觉得说话太费劲,提笔洋洋洒洒地写道:碧灵一个月内不准说话,由画眉监视着,如果被人听到发出一点声音,直接降为粗使丫鬟。
还记得你丫要做粗活吗?本姑娘不介意早点儿成你!
画眉是个泼辣的,得了吩咐,直接提溜起软成一滩的碧灵,离开了小暖阁。
这一场戏程都由黄鹂在内的五只“鸟”围观着,如玥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她费劲巴拉地训斥碧灵的话对她们都有效,不管是谁送来的人,进了她的屋子就是她的丫鬟,要将自己的位置摆对。而她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普通庶女,即使在那些子高等人物面前还得稍稍忍气吞声,但若是能被个丫鬟拿捏住,那她就不要混了!
小暖阁里静得一丝儿声音都没有,如玥静静地扫了一圈那几只“鸟”,并没有发话让她们下去,而是淡定地将红茶缓缓喝完。
红茶可以帮助胃肠消化、促进食欲,还能抗衰老呢!如玥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在做胡非非的时候,曾经关注过很多养生知识,看来以后得多淘点儿孙真人养生铭、饮膳正要和遵生八笺等著名的养生宝典。
时间差不多,要她们领悟的也该领悟了。
如玥放下茶碗:“黄鹂……留下。”
意思就是让其他人下去了,几只“鸟”行了礼,静悄悄地退下。
“白鹭姐。”喜鹊拽拽白鹭的衣角,眸中还有些忐忑不安,“三姑娘可真厉害。”
白鹭很有大姐姐的风范,笑得温婉:“好好儿对主子就成,其他的想那些做什么?”
杜鹃缩缩脖子,凑到她们二人中间,小声道:“我瞧着三姑娘这是立威呢,不过这样也好,太夫人可不喜欢软趴趴的闺阁小姐。”
白鹭点了一下杜鹃的额头:“再议论主子,小心罚你!”
杜鹃和喜鹊同时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