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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滂沱,浇得嫉妒与渴望就像蔓烧的野草
“你知吗,我对他熟悉到……他碰过你哪里,你抱过他那里,我都一清二楚。”
一个旋身,冷锋划过,若是常人早已断颈,但暴雨心奴诡异体质竟是毫发无损。
“我记得很清楚,他身上的气息甜美得就像隔着一层血肉即将喷溅的鲜血一样……你说,他碰过你哪里?在你颈间呼吸过吗?他吻过你吗?”令人毛骨悚然的渴望,阴柔的声调,就像慢慢勾缠上脖颈的蛇,吐着信子爱抚咽喉。
剑上的杀气愈浓,意琦行向来洁身自好,这样的疯子,在他眼中辱及绮罗生的时候,便是血性已起。
污言秽语,触怒意琦行底线,凛然眉目染愠色:“意琦行平生三不忍,滥杀无信者,坐深渊而不回头者,伤吾兄弟者,断不能容。”
但暴雨是个疯子,疯子……怎能了解?
他手上的镰刀怎能就这样轻易地收了面前这高傲的剑者去?他身上有那个人的牡丹香,浓得他都能嗅出那掩在香气下沉沉的爱慕之心。
爱慕之心啊……
九千胜大人,他深爱的九千胜大人,真是,多情啊。
若是您的手愿意爱抚心奴的脸庞,你的嘴唇能碾压心奴的唇舌,心奴愿意献祭上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
但,为什么每一次,都给了别人?
“抢走他的人,我一向很宽容,因为你们身上都带着他的血香,咬得太急,缠绕在舌尖上的人命会不够艳香~”
回答暴雨的是铺天盖地的剑意袭杀。
但分明已经是千刀万剐,暴雨的黑影仍然如被光割裂的阴影一般毫发无损。
直到一阵风色卷过战场隔开双方交手,无数突然出现的风镰回环困锁暴雨身形,暴雨才转移了注意力,似笑非笑的嘲讽神色溢于言表:“杜舞雩。”
风色尽却,露出一剑风徽杜舞雩神色复杂的眉目,声调沉沉:“绝代天骄,请收手,将此人交吾。”
“一剑风徽,你以何立场来要求吾收手?”杜舞雩不出现倒罢,一现身立即勾动意琦行不悦:“盗走巨魔神置云宫于死地之事风岛难道不该有所解释?”
三头巨魔神,两头为烟都所窃,如今立场对立也无话可说。但杜舞雩带走巨魔神,一没交代,二不解释原因,若非杜舞雩往昔声望清洁,如此涉嫌灭界之举,说是仇人相见也无不可。
“抱歉,此事吾不能解释。”
“你若非冰王挚友,吾会听你解释?”眉眼冷然,意琦行倒提春秋:“对苦衷的隐忍不会让吾欣赏你,沉默只会令事情的解决遥遥无期。”
杜舞雩报以沉默。
不远处两头巨魔神受命缠斗古陵逝烟,梼杌不世雄力震慑场,竟无人胆敢插手。
眼见烟都之事要收尾,御宇云识传音催得越急,意琦行这才转身:“最后一次作情于你,此人辱吾兄弟,权且寄下,下次见面,定杀不留……至于你,一剑风徽杜舞雩,四奇观交情,是战是和,你自行决断。”
淡淡扔下一句,意琦行御剑冲霄,巨魔神为之所驭,当空嘶吼,禁忌蛮荒气息自周身血色雷电中荡开,只见血色雷电慢慢变身,顿时黑色禁忌雷殛笼罩场……
一剑风徽转过眼……古陵逝烟,论交多年,你之结局,竟是亏在自己手中。
“心疼吗?想去救赎吗?”似乎是瞧够了杜舞雩纠结的状态,困在风镰的暴雨心奴慢慢勾出一个冷笑:“你可知你这副所谓仁心在吾眼中有多虚伪?”
“吾再问一遍,是古陵逝烟将你放出?”
“哦~你是想做什么呢?想借吾的口来为古陵逝烟减轻一点罪孽,然后你就有借口去插手了吗?何必这样麻烦,你去杀了那边战云界和什么楼的人不就可以了?哈哈~不对,你又舍不得那一边的,真是痛苦的仁心啊……”无视了缠绕周身的风镰,任凭锋锐无匹的风刃将皮肉骨骼穿割而过,祆撒邪术却是让这种可怖的伤痛麻木不已。
“你自以为是的仁心永远让吾恶心……”
“暴雨!”
杜舞雩眉头深深皱起,最后仍是发出一声沉重叹息:“当年你父亲将你托付于吾,这些年将你困在圈雨井,是望你回头……现在,罢了,杜舞雩有负你父所托,这杀孽,吾担了。”
祆撒邪术一阵黑异之气似乎被杜舞雩所设阵势暂且压制住,直到薄凉的熹光笼罩祆撒邪术下不毁之身,暴雨阴魅的面容才淡淡浮现出一种微妙的神情……他的身体早已感受不到什么叫做痛,但是杜舞雩显然是有备而来。
抬手抚摩了一下唇上留下的疤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反抗这种死亡的侵蚀感,而是慢慢露出一种诡异的笑。
“你是要杀我啊……我可是不能死在你手上,我还有至爱的九千胜大人,他还没有为我的死亡动容啊~”轻鄙的嗜血微笑,飞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吻,魔魅的身影化作黑雾消失在空气中。
……
“你的战意淡了。”殊十二一戟挑开朱剑,意识到宫无后战意涣散,便顺势收了手。
这个人眼里对那位大宗师有恨意……
宫无后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晰,甚至于有一种疯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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