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三界之大,总有人理解,她说的自私是什么意思,她说的不配活着又是什么意思。

可这再大再广的三界,又有谁,能像他一样,从头至尾,不管她如何反复,如何伟大,又如何无能,如何罪恶,都能掏心掏肺的理解呢?

没有了。

不会再有了。

或者说,自那一场烧毁了人心的大火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所以今时今日,她说:“你不可能理解的。”

她眼神那么坚定,那么没有余地的说,你不可能理解的。

他真想问问她,还要他如何做,才能算理解她呢?

把这一身皮囊还给她?

把这一对眼睛剜出来?

把他仅剩的,十二万年,仅属于他自己的几根残骨敲断了!掰碎了!烧成灰!献到她的面前吗?!

她说:“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每次都是对的吗!”

那她知道,他又有多讨厌,他每次都是对的吗?

他每次都是对的!看到的都是真相!眼前的都是现实!可偏偏,她每次都要踩着这些真实,投身那些虚无!

等她一遍遍的被那些虚无杀的遍体鳞伤,末了,回到这个恶心的地府,却还要抱着他舔血养伤。

呵……

她的伟大,没人知道。

她的荒唐,三界皆晓。

可假如。

假如,她当真,能有一丝荒唐!那这十二万年,十二万年…何至…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