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确实吃的有些撑,范无救拎着将离的胳膊一路拖到庭院里“消食”。

“你是不是疯了?”

将离背靠着红漆柱子往廊檐下一坐,摸出壶酒来灌了一口:“害怕了?知道怕就好,下回再敢跟我叫板我就把你的那些破事都告诉必安!”

范无救将她从自己的位置上踢开,坐下道:“你觉得他会信?”

将离冷笑一声挪到了对面:“我有证据。”

范无救看她像在看一个傻子:“你猜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羞愧而死?”

将离手一歪,将酒水全数喂到胸口:“不,不至于吧…”

“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我是他主子啊!”

“我不是?”

“我跟他朝夕相处!”

“我不是?”

“我跟他睡过!”

“我没睡过?”

将离愣了一下,破口大骂:“你个禽兽还真跟他睡过啊!”

范无救无法理解:“你都能跟他睡我为什么不能?”

“我是睡素的啊!”

“我又没说我睡荤的了…”

“哦…”

将离拍了拍胸口:“下回别这么吓人。我受不住。”

范无救古怪一笑:“你在害怕什么?”

将离喝了口酒:“怕你祸害好人。”

“不嘴硬会死?”

“不抬杠会死?”

“会啊。”

“那我现在就封了你的嘴,看你会不会死!”

往日里比这类更不着调的话也不知听了几万句,一般都是手头上有什么往他身上招呼就是了,心里头很少在意。

可今夜的神经似乎格外敏感,两口酒一浇,将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说封就封,雷厉风行到想亲口咬死他算了。

可惜这个气势积蓄到一半就卡住了--她明知道范无救这张嘴可是喝过人血吃过人肉的。

但姿态都做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退缩吗?不可能的。

将离两只眼睛颇有气势的瞪着他,一张脸距离范无救只剩下了一指远的距离,手上酒壶里的酒直往外洒。

然,范无救看上去依旧十分淡定,只是眼睛微微往下一瞟:“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放弃勾引我这个想法?”

他在说什么疯话?将离大笑一声:“我还没有自甘堕落到要来勾引你的地步吧?”

范无救却还是那个疯癫颠的笑容和专注抬杠的声音:“可是我看你一副很想亲我的样子啊。”

“想打架是不是!”将离整张脸憋的通红,猛地一退,抬手就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范无救躲也没躲,只揉着脸哀叹:“被调戏完了还要被打一顿,说实在的,那些羡慕我这个位置的鬼王,可未必都知道我整日里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啊。”

别说了,打一架吧。

等谢必安收拾完厨房闻声赶来的时候,将离已经连业火都用出来了。

三魂吓跑了七魄,谢必安扑过来将她拦腰死死抱住:“这是怎么了?阿离!三思啊!”

将离挣了一下没挣开,怒火中烧:“你别拦我,让我焚了这个禽兽!”

谢必安当真慌了,声音陡然尖锐起来:“阿离,有话好好说!你把业火收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闹着玩儿了!”

谢必安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将离身前,声音发起颤来:“阿离!他一向都是这个样子你是最清楚的啊,纵使千般不好,他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将离气的肺疼:“必安!你……”

对面的范无救露出一个不忍直视的嫌弃表情,摇摇头,慢悠悠走上前将谢必安提起来:“你在这儿瞎说什么?我功劳可多了。”

半分迟疑也没有,将离将掌心袅袅燃烧的红莲朝范无救狠狠一扔:“你的罪行比你的功劳多一百倍!”

那火莲颇具灵性的绕过谢必安,在他快要窒息的目光中炸在了范无救身前。

烟云散尽后,范无救却只是咳了两声,扇了扇满天的火星灰尘:“好好好,天齐君威武,是小人有罪。”

谢必安呆了:“你,你居然没事?”

范无救瞄了瞄微微消了些气的将离,低头贴在谢必安耳边小声解释了一句:“她才不会真的杀了我,你下回有点出息。”

谢必安怒极,一把将他推开:“我还不是替你求情!”

刚哄好一个,又弄炸一下。范无救胸中一滞,弯腰拱手:“好好好,白爷说的是,是小人不知好歹。”

夜至亥时,将离终于丢了空酒壶,摇摇晃晃起身道:“必安送我回去。”

谢必安揽住她,微微一叹。眼看着将离临走前还踹了范无救一脚。

范无救翻了个白眼朝另一边的卧房去,走到半路对终于出现在无常殿的周缺勾唇一笑:“哄得美人高兴了?”

周缺默默一叹:“好像没有。”

“怎么?”

他要怎么说,说牧遥跟他说了一晚范无救的坏话?什么杀人如麻不择手段残酷冷血没有人性,倘若这是假的,自然不能说,倘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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