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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间,谢必安早已垂下僵直麻木的手腕。
他的腕骨纤细,指骨匀长,白骨之上披着的皮囊也很白皙,却并非范无救式的森森惨白。
谢必安的一身皮囊,是哪怕经了五千多年的阴风吹磨,依旧带一丝粉润的洁白,就像是鬼魂世界里,拿罩子罩着养出来的温室花朵般柔软美丽。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因他这个漂亮柔软到,办差时常常需要靠面具来增添几分阴森戾气的白无常,当初也是睁着一双极阴鬼目,倒提哭丧骨棒,呸着血的从地狱尸山里滚过来的。
谢必安的本事和手段,常常因为他身边有个神经病杀鬼狂范无救,而叫人难以注意。
便如此刻,他一身雨水血水的潮湿着,浑似梦里也在泅水,可哪怕隔着万重惊涛骇浪,耳边还是敏锐的捕捉着范无救口中无意识吐露出来的一切。
神智不清的鬼魂,喊着疼,喊着眼睛。
喊着不要,还有眼睛疼,断断续续,幽幽怨怨。
不知喊了多少万遍,终于喊出个不一样的,却几乎没把谢必安给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