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暴怒和息戒一样,都是龙王,但性格却相差很远,而且更贴近人类,还一度做出把贪婪还给他,他就放我们走的承诺。”

“他的确有可能会兑现这个承诺,龙王的承诺向来价值千金。”伊丽莎白点头。

“但他终究是条龙类,骨子里刻着傲慢。”西子月说。

“这是个好消息,龙如果不傲慢了,我们的工作会很难开展。”

“可即便如此傲慢,他们似乎也相信毁灭的命运,深切而悲观地相信,但依旧选择朝那个命运发起进攻......这算是悲壮吗?”

西子月回忆着对方说这句话时的感情,孤独、悲伤,又有着火一样的强烈情绪。

“耶梦加得也说过同样的话,她说比起他们的苏醒,某个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伊丽莎白望着远方。

“你怎么知道的?”西子月一愣。

“就写在大地与山之王的任务卷宗里,她亲口说出来的,不仅是人类,连龙族都承认有个末日一样的东西正在悄然逼近。”伊丽莎白神色平静。

“可她依旧不愿意与人类合作,共度难关么?”

“龙是悲壮的生物,他们既傲慢也勇敢,面对世界末日,很多人会在死前享乐,而龙类则会向着不可战胜的敌人发起全力一击。”

“话说,既然连四大君主都承认了这个末日的存在,依然有人不相信吗?”西子月问。

“没办法,毕竟2012已经过去了,神经不能总紧绷,也需要放松,没准人类和龙都错了呢?”伊丽莎白端起奶茶,优雅地细饮,说轻松就轻松。

“我透露这句话,并不是说世界末日一定会来临的问题,而是她同样也说过一句话......龙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

西子月一愣,她从这句话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巨大的温柔,像是雌鸟张开双翼,将幼崽呵护在羽毛下。

在卡塞尔的教科书上,人类是龙创造出来的,与其说是龙与人长得一样,不如说是人和龙长得一样,就好比人类现在热衷于研究机器人,而不是机器猫。

“其实关于到底是人创造龙,还是龙创造人,一直以来并没有可靠的定论,就好比至今达尔文的进化论也并没有得到强有力的科学证据,只是人们出于科学素养,相信了这个说法。”伊丽莎白说。

“龙,可能是人类创造的吗?”西子月诧异。

“当然有可能呀,不然的话,人与龙的宿命又怎么纠缠上千年?人类推翻了龙的王座的更早之前,会不会是龙类推翻人类?”

听着伊丽莎白的话,西子月心中思考着这个时间线宏大的故事。

“得知耶梦加得说出的这句话之后,又有了新的推断,龙和人是一起降生到这个世上的,某个更强大的东西按照自己的形象创作了这两者。”伊丽莎白说

“龙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西子月心里回响着这句话。

她也不禁开始想象那副画面了,在那久远的太古时代,龙和人都如襁褓中的婴儿那样,沉睡在幸福的摇篮里,有天使的竖琴伴奏,也有翠绿藤蔓攀上大理石的柱子,还有数不尽的山川、河流,看不完的夕阳和日落。

像是一个古老而美好的童话,一个剑与魔法,精灵与龙的西幻舞台。

唯一不和谐的是......路鸣泽的形象在西子月脑海里一晃而过,破坏了气氛。

他到底是什么,同样是谜团,以至于西子月情不自禁把他往一切能代入的位置上代入。

如果摇晃着龙和人摇的篮家伙是他,那就太糟糕,被这么一个欠扁的家伙篡位成了祖宗,高傲的龙会当场拔剑自刎吧?

“我们至今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不敢脑补揣摩太多,只能将其理解为......人和龙虽然没有共同话语,但却有共同情感,比如悲愤、喜悦、温暖、孤独......等等、等等。”

“正是因为有那么一刻,你与那条龙感情相通,所以你才会突然问‘龙族究竟是什么’这么一个问题吧?”

伊丽莎白的话让西子月脑中一恍,好像解开了某个赖皮结。

是啊,命运......对于命运的陌生感、乏力感,这些让她和暴怒短暂地感同身受,她才会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

某种意义上,她和暴怒,一样仰望着苍穹深处旋转着的巨大星盘,思考着过去和未来。

“我这种行为,应该不算是通敌吧?”西子月随口一问。

“当然不会,反倒愈发说明你像个人类,只有人类才这么矫情,龙类都不屑于与人类感同身受。”伊丽莎白笑笑。

“那我该怎么斩断这种感同身受?”西子月问。

“经事实证明,斩不断。”伊丽莎白回答。

“意思是感同身受的不止我一人?”西子月问。

“很多执行部专员和教授都有这种感觉,他们也问过‘龙族究竟是什么’这种充满哲学意味的问题,越探究龙族文明,这个问题越强烈,最后变成心理病症一类的东西。”

“可不要对我说,最后是富山雅史教授帮他们排忧解难。”西子月警惕。

“就算是洗脑专家也排忧解难不了,我校的神经学技术虽然世界领先,但不包治百病。”

“那他们最后是怎么办的?”西子月问。

“探寻,一直探寻下去,就像人类探寻宇宙那样,虽然探寻它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疑惑,但也只有探寻才能解开更多的疑惑,这是独属于人类的决意。”伊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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