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主任,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汇报。”
听到这句话,刘维俊多少有些惊愕。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警察局档案科那个人人憎恶的邓仲元。
“哦,说来听听。”刘维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在成为叛徒之前,他也是干过工运的,知道怎么做别人的工作。
“小邓,坐下来慢慢说。”刘维俊亲自泡了一杯茶,轻轻放在对方面前。
“刘副主任,这……”邓仲元一下子蹿起来。
从进到警察局那一天起,除张桦之外,还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
不过这个人可是76号的副主任,比张桦高了不知多少级。
邓仲元受宠若惊道:“刘副主任,下职实在愧不敢当。”
“坐下坐下,”刘维俊轻轻挥手,“都是给皇军办事,不用纠结职务的高低。
小邓,只要你是个人才,迟早会有被重用的一天。”
“是,下职将谨遵刘副主任的教诲,从今往后都会努力工作。”邓仲元脸上满满都是激动。
“对了,你说有重要的情况要汇报,需不需要安排一个独立的房间?”刘维俊试探道。
“不用。”邓仲元连忙摇头,“刘副主任,我觉得张科长有重要的嫌疑。”
张桦?
刘维俊一下子愣住。
从一开始,他就把这个人排除在外。
只是没想到,立刻就有人过来检举。
“你有什么证据吗?”刘维俊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慢慢收敛起笑容,语气也渐渐严厉起来。
“刘副主任,张科长与别的长官不一样。
既不阿谀奉承,也不吃拿卡要。
而且他勤奋工作,对我们这些下属也极其客气。”邓仲元有些激动,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这……”刘维俊一阵无语,因为对方的眼中满满都是崇拜。
“你是来举报的,还是来给张桦请功的?”想到这儿,刘维俊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一脸尴尬地笑道:“这些都是好事啊!”
“不,这些都是最大的疑点。”邓仲元的语气瞬间尖锐,“请刘副主任想一想,整个上海滩这样的长官能有几个?
就算是那些太君,恐怕也很难做到吧!
下职思来想去,除非是共党分子,否则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呃……”刘维俊瞠目结舌。
投靠日本人之后,他也试图过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日子。
但在尝试之后,刘维俊发现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懊恼之余,他把所有的雄心都投入工作,而且用的还是曾经的一切。
“照你这么说,我也应该被怀疑了。”刘维俊冷冰冰地问道。
“不是……”邓仲元一下子愣住。
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刘维俊会突然翻脸!
“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过得也是这样的生活!”刘维俊怒冲冲地说道:“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败类蠹虫!”
“邓副主任,我今天是来检举张科长的,绝不敢……”邓仲元一脸惊慌的解释道。
“滚出去,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满腹鬼蜮的小人。”刘维俊抓起茶杯,狠狠砸在邓仲元的脑袋上。
“咣当”一声。
茶水混着血水,从对方的脸上极速的流下来。
“邓副主任,您听我……”邓仲元非但不敢发火,还试图解释一切。
“滚!”
但刘维俊并没有给他机会,指着门口大吼一声。
“是,是。”邓仲元狼狈的逃出办公室
此时,他的脸面色灰白,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为什么?
邓仲元十分的不解。
明明张桦满身都是疑点,但警察局里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
仿佛他身上带着一股魔力,能被别人无限的信任。
无论是韩翠云,还是刘维俊,甚至是古贺彦都无法幸免。
“你们都是瞎子吗?”邓仲元悲愤异常,“韩处长,迟早有一天,你会葬送在姓张的手里。”
他今天之所以举报,就是不忍心看所爱的人受到伤害。
他幻想着韩翠云死于非命的样子,丧魂落魄地往警察局走去。
“翠云,我该怎么办?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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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疯了吧?”李鹏武脸上全是惊讶,“如果张桦真是这样的人,太君怎么可能去调查他,发勋章还来不及呢!”
“是啊!”刘维俊重重叹息一声,“如邓仲元所说,把张桦这样的人逼到对面,将是我们最大的损失。”
李鹏武小心翼翼地说道:“刘副主任,那咱们是不是不查了?”
“不?”刘维俊断然说道:“这样的人在目睹了种种黑暗之后,很容易选择共党的怀抱。
所以,张桦必须查,而且必须严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到排查出警局的眼线之后。”
李鹏武压低嗓门,“刘副主任,那有没有可能,张桦就是那个画家?”
“不是。”刘维俊否定道:“发生泄密事件时,张桦还只是个跑单帮的,所以他绝不是画家。
而且张桦接手档案科之后,时任副科长是个叫严志斌的人。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跑了。”
“跑了?”李鹏武一愣,“难道韩处长说的,那个畏罪潜逃的家伙是他?”
“不是。”刘维俊一脸无奈地说道:“说起来你都不信,严志斌是何副局长的亲侄子。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何副局长和张桦肯定变成死敌。
但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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