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属何门何派?”他一手拉开车窗,开口说道,这句话卷成风,飘到了李水山的耳中,烂竹神情严肃,干蝉道人则不以为意,他没有察觉出来风中有任何敌意。

“散修。”风婉转而回,带走了这句话,那车里的细眉圆脸男子轻蔑一笑,这等鬼话谁还信,他刚才透过窗户已经看到那烂竹所穿的道袍,正是一修宗正宗的内门专属衣物,要是说假,真的假,说真,他说的或许是自己。

“其余人呢?也皆是散修?”他的话略带阴沉,引得干蝉道人哼了一声,明显不开心道:“都是赶路人,问的那么清楚是要给自己立遗嘱吗?”

“走。”三人从他们的头顶飞过,让那细眉圆脸男子轻哼一声,跳出马车车厢,一脚抬起盘着,一脚脚尖点地,看着头上的三个身影远去。

“他

们估计也是发现了这条道路,追上他们,不然他们一走过,我们就没有选择权了,后面的路怕是更加不好走。”

“是。”细眉圆脸男子跳下马车,抬起手指对着车身一点,车厢连同那健壮的马儿化为一张拉车马儿的剪纸,被他收入袖中,这张剪纸正反面都绘画的栩栩如生,仿佛正有一只如纸薄的马和马车。

八人飞起,身上的气势都爆发出来,卷着后面的云雾翻涌,当李水山他们三人到了一个古树旁,这里有一个陈尸坐在石椅子上,似乎已经死了几百年之久,衣袍上的蜘蛛网都爬的满满。

“尸忆不成空,一念万古悠。”

“一等三百年,从黑发到白发,眼前的风云退却,焕然了风尘,不过百年之久,老朽还是能等,就算是骨骸成尘,那追随之意依旧不会断绝,山海中有风,正如我心中有追念——纪念山海开山一剑。”

读完了那陈尸身前石台上的留笔,李水山转身看向后方,那八人急促临近,干蝉道人抬手想要挥散石台上的字,却被一阵风卷起袖子,“道友别急,我们都是第一次来,不妨也让我们看看。”

他走到跟前,后面七人也一拥而上,读完后,叹息一声,“自古谁无死,执念才成空。”

“这样的执着修士,才是我等膜拜的道友,让我们鞠躬一拜。”

说完,他双手抱拳,后面七人如他一般,弯身一拜,在李水山看来甚是虚假,干蝉道人懒得跟他言语,越过古尸,说道:“你若是敬佩,随手葬下他的吧!”

细眉圆脸男子哎一声,急忙跟着他们走,说道:“这等美事,还是留给道友,还有道友的朋友做吧,就算我们不做,后人中和他有缘的,自然会做,你说我说的对吧?”

干蝉道人直奔那棵古树,在树下观摩许久,没有看出来什么,李水山走进树身,心有竟然有些寒意,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急忙转移注意力,他轻轻的触碰树皮,被推回。

“相同的力。”干蝉道人听了李水山的话,选择盘膝坐下,不知道山诠老祖说过此树什么话,但周围有这个让人讨厌的男子在,也不能去问,那用心传音的术法,他思考一番,也摸索不出来什么头绪。

但这时,干蝉道人传出了第一句话,“坐下。”

李水山眼睛一瞪,盘膝坐下,烂竹也坐下。

那七人两两对视,剩下一人细眉圆脸男子若有所思,也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红晕,还有一点时间,他想知道眼前的三人想卖什么关子。

“在下也等。”

八人同时坐在地上,看着这可古树,这里没有风,还有些燥热,树枝上孤零零的没有一片叶子,十分无趣。

红晕散去十分之九,细眉圆脸男子是在等不住,起身笑道:“道友好雅兴,我们还有要事,就不等了。你们好自为之。”

他一脚踏出,往古树身上撞去,轰然消失,剩下的七人也是如此,这树旁剩下的只有三人,这时候,干蝉道人睁开了眼睛,笑了笑,开口道:上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