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错愕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是啊,当时先帝还是太子爷的时候,北疆进犯,当时还是殷老元帅的父亲为统帅,先帝随军监军,殷老元帅和殷老夫人新婚不久,也均在军中历练。就在大军在前线与敌人厮杀之时,北疆却派人偷袭我军大营,殷老夫人为了保护先帝,膝盖中了一剑,伤了经脉,后来,治疗之时才发现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可惜,却没有保住。”

“啊!”林穆儿突然听到这个,一时间有些呆滞了,“没想到这殷老夫人还有这般经历,也是位奇女子啊!”

“谁说不是呢!”兰雪也不无惋惜的说道:“殷老夫人本就是殷家的义女,从小便是与殷老元帅青梅竹马,一同习武,一起上阵杀敌,只可惜,那次以后,不但腿脚不便,之后也再没有过身孕了。”

林穆儿一脸不敢相信,“怎会如此?那老夫人岂不是膝下无子?为何只是腿伤却会无法有身孕?”

“这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许是用药太多,加上那孩子没保住,怕是也伤了身体,不过好在殷老元帅还有两房妾室,就把妾室的庶长子记到了殷老夫人的名下,所以,殷老夫人也不算膝下无子了。”兰雪继续解释道。

“妾室...”林穆儿突然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这元帅府的荣耀,怕是也有一半殷老夫人的功劳吧。”沉默良久,林穆儿叹了口气轻轻说道。

兰雪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岔开话题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主子这会还病着,别让这些不痛快的事情影响心情,这会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奴婢慢慢说给您听。”

林穆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酸涩,但到底身体还是不舒服,不一会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秋雨缠绵,好在林穆儿身体还算好,御医开的药也按时吃着,到了晚上用膳的时候,已经退了烧,人也有些力气,想吃些东西了,谢妈妈乐呵呵的准备了些软和好消化的吃食。

“主子,今儿桃夭馆遣人来回话,说是京兆府尹已经接了状子,说是三天后便会开堂审理。”兰雪见林穆儿用完膳,精神还算不错便开口禀告。

“嗯,如今京兆府尹是哪位大人?风评如何你可知道?”林穆儿问道。

“如今的京兆府尹是姚狄姚大人,据说为官还算公正,不过,官官相护,保不齐这礼部王侍郎会私下与他有所联系。”兰雪有些担忧。

“呵!”林穆儿轻笑,“莫怕,若是他敢有所偏袒,怕是这京兆府尹的帽子也戴不了了!”

兰雪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穆儿,不明白王妃为何会如此笃定。

见兰雪不解,林穆儿也不多说,只是微微笑着说道:“不急,三日后你便知道了。”

“主子,喝点川贝梨子水,润润嗓子。”谢妈妈端着一碗汤水进来说道。

林穆儿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好喝!

“对了,今儿曹妈妈听说娘娘病了,还送了两张方子过来,说是偏方,对咳嗽和嗓子疼很有效果。”说着,兰雪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方子递给了林穆儿。

“哦?方子?”林穆儿接过扫了一眼,“曹妈妈真是有心了,有空找个大夫看下,若是有效可以试试。”说完,林穆儿又将方子递给了兰雪。

“是,明天我就让府里的府医瞧瞧。”兰雪点点头,将方子又妥帖的放好。

“也都是些可怜人!”一旁的谢妈妈有些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即便保住了性命又如何,如此的任人轻贱...”兰雪也有些不忍的说道。

林穆儿看她俩一脸的痛惜,不禁有些好笑,“这会儿怜惜她人,若是今日是我们沦落到桃夭馆,可有人会怜惜我们?”

“这...”兰雪有些傻眼了,“我们怎么会...”

“如何不会?”林穆儿有些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梨子水说道,“世事无常,再说桃夭馆本就是王府产业,这王卿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这样不管不顾的闹事,何曾把我们王府放在眼里?我这新寡的晋王妃若是等着别人来怜惜,怕是人人都要来踩上一脚了!”说到最后,林穆儿都有些自嘲了。

兰雪和谢妈妈听了这话都沉默不语了:是啊,若是王爷还在,就是借十个胆给王卿,估计他也不敢如此猖狂,如此看来,真是把晋王府当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可是,他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兰雪还是小心的问了句:“即便王爷不在,可是皇上对咱们王妃还是多有照拂的!”

“你呀!”林穆儿手指点了点兰雪:“怎么变得跟青橙她们一般见识了,皇上如何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桃夭馆是青楼,闹到皇上面前有碍观瞻不说,这桃夭馆里面还都是敌国的罪奴,莫说伤了一个,就算死了几个,你觉得皇上他会在意吗?顶多不痛不痒的申斥几句,也就罢了!”

兰雪一时愣住了,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只知道,王爷在世时,王府由王爷撑着,皇上照拂着,晋王府的奴才们出门去,别的府邸也都会看在晋王府的招牌上优待几分,怎如今却突然间感觉这王府风雨飘摇,不堪一击的感觉了?

像是知道兰雪心中所想,林穆儿继续开口说道:“怕是王爷从未跟你说起过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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