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进来收拾了几回,看了又看林穆儿,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仍旧低头收拾书房的小物件。

林穆儿合上书,侧着身子看着一旁假装忙碌的谢妈妈,也不说话。谢妈妈看见林穆儿瞧着她,停了手里的事情,问道:“小姐可是要喝水?”

林穆儿笑了笑,“不喝,妈妈有何事要跟我说?”

谢妈妈噎了下,支吾道:“没,没什么事,只是,明日是三日回门……”说着,小心的看着林穆儿的脸色。

林穆儿笑容滞了下,放下书,低头摩挲着书页说道:“一切都按礼节来便可。”

谢妈妈点点头,“那奴婢就吩咐下去了,小姐今日早些歇下吧,明日一早就要起身呢!”

林穆儿点点头,“今儿下午睡得有些多,我再看会书再睡。”

“好。”谢妈妈也不多说,转身出门。

林穆儿叹了口气,依旧拿起书慢慢的翻着,只是压根一点东西都没看进去,心里有些闷闷的,不是滋味。

林穆儿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书本,深知这样下去根本看不进去东西,索性传了晚膳便早早歇下了。

“小姐,今儿下雨,有些凉,可要加床薄被?”谢妈妈捏着有些单薄的被子问道。

“不用,这样正好。”林穆儿拉过一个软枕,斜斜的看着,“妈妈能再给我说说侯府吗?”

“小姐……”谢妈妈有些不忍,“咱不提那些了,妈妈给你说点别的,成不?”

“妈妈,我想听听……”林穆儿有些不乐意,话中便带了几分撒娇。

谢妈妈叹了口气,点点头,坐在了床边上,轻轻的往林穆儿身上拉了拉被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奴婢进侯府的时候,您才生下来十几天,瘦瘦小小的,哭声像小猫叫似得,轻轻软软的,但是呀,您小时候特别乖,吃了奶就睡,一点也不闹腾。”谢妈妈说着,脸上柔柔的笑着,连着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像是真的见到了小时候的林穆儿,“不过就到了满月,您呀,就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惹人疼,她们啊,都说奴婢的母乳养人。不过要奴婢说,是您身体好,您从小就不怎么生病,就算是生病,两贴药喝下去,立马就生龙活虎了。”谢妈妈有些自豪。

看见谢妈妈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年幼的事情,那神情就像一个母亲在炫耀自己的孩子般,林穆儿瞬间心情就好多了,嘴角含着笑,“定是妈妈的母乳好,我才能身体好。”

听林穆儿如此说道,谢妈妈心里像调了蜜,乐呵呵的说道:“那时候大小姐身子骨弱,隔三差五的生病,夫人想着把我调过去喂大小姐,结果呀,您倒好,换了个奶妈,死活不肯吃奶,哭的嗓子都哑了,后来还是侯爷发了话,我才又回了听风小筑。”

“大姐?”林穆儿皱了皱眉头。

“是啊,大小姐比您大两个月,但是比不得您身体好,隔三差五的请郎中,夫人生大小姐的时候伤了身子,养了半年多才好,所以那时候夫人也就顾不上您,幸亏您身子好,不用怎么操心!”谢妈妈一脸的骄傲。

听了这话,林穆儿突然有些懂了,夫人生了大小姐,但是大小姐只比自己大了两个月,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夫人亲生的,只不过称呼当家主母为母亲而已,林穆儿心中稍稍有些释然:原来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那妈妈可知道我的娘亲?”林穆儿问道。

谢妈妈愣了下,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也只一瞬间,仍旧继续说道:“奴婢没有见过您的娘亲,奴婢也是后进侯府的,只听过府里的老人提起一两句,说是难产去了。”谢妈妈像是不愿提起这事,三言两语便带过去了。

听见自己娘亲已经不在了,林穆儿有些难过,也并未注意到谢妈妈的不自在,只有些黯然的低语道:“原来娘亲已经不在了……”

谢妈妈又挑着讲了一些林穆儿小时候的趣事,不过林穆儿像是兴趣都不高,谢妈妈也就适时的收了口,伺候着林穆儿歇下了。

秋雨缠绵,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林穆儿出门归宁时,天上还不时的飘着细雨,雨丝轻柔,但是寒意十足,兰雪细心的为林穆儿披了一件正红色暗纹如意滚金边的薄披风。因是王妃第一次回娘家,又没有男眷相陪,怕出意外,福爷还特点在王府侍卫中挑了一队人来护送,领队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叫做程焰,程焰粗着嗓子过来见了礼之后,一堆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晋王府的马车在清远侯府停下时,侯府的下人刚刚打扫完,看见晋王府的马车停下,便个个束手低头跪在了一边。

谢妈妈和兰雪扶着林穆儿下了马车,在侯府门口站定,按规矩,这会侯府的管事早已应该去禀告,将王妃迎了进去,可这会,门口除了一些打扫的下人,竟没人过来。

站了会,依旧没有人过来,林穆儿沉着脸没说话,谢妈妈有些生气,带着几分薄怒问道:“不长眼的东西,王妃归宁,竟没人进去禀告吗?”

一众奴才吓得连连磕头,却依旧没人起身进去禀告。

雨下的有些密了起来,兰雪怕林穆儿受凉,去车里拿了伞给林穆儿撑了起来。

“你,快些进去禀告!”谢妈妈见跪着的众人没反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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