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庭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你怕面对他们校园能高手。”
罗合凝光明正大地承认了:“嗯,不敢。”
顾知庭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想自己处理。”说完,她背着包袱,故作轻松地从他们面前走开,走到顾母面前时还冲她笑了一下。
门口,四人继续对峙。
罗合凝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拉着神医的胳膊,带着他从另外一边离开。
吴天良抱着美人挡住她的去路:“想逃避?”
罗合凝供认不讳:“是啊。”
吴天良挑眉。
神医感觉到她抓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正要替她说些什么,罗合凝便先开口把话抢了过去:“曾几何时我认为风流是一种生活态度,也喜欢风流的男人,直到我遇到了你。”
吴天良笑道:“你吃醋?”
罗合凝咧开嘴笑,大片的阳光透过竹林照耀在她身上,明明是装出来的却那么的澄澈:“我后悔当初没有拒绝嫁给你,也后悔没有在成亲的第二天问你要休书,现在,我后悔的是,我竟然……”没有在你带女人到我面前之前,带个男人到你面前显摆。
眼中的后悔,泄露了她的心思。
其实,她最后悔的是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吴天良,要是没有爱上他,他就算带着一个后宫到她面前又与她何干?
顾知庭走到门口,听到罗合凝的话便忍不住问道:“他没给你休书?”
罗合凝笑嘻嘻的,很开心的样子:“他恐怕是早写好了休书,只等着我回去拿吧?拿了休书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再无干戈,岂不快哉?”
此后,我能心安理得地眠花宿柳,在不必内疚,多好,多好!
不管笑的有多恣意,她心里始终有个疙瘩,私心认为能打败她的人只有蒹葭一个,可是现今打败她的不是蒹葭,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休了你,我岂不是有机会了?”不经思索的,顾知庭的话冲出了脑海。
他的母亲闻言看了他一眼,接着笑了出来,眼角细密的鱼尾纹让她平添了几分和蔼。
罗合凝:“……”她的耳朵出问题了吧?
神医:“……”也许是场梦。
吴天良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道:“顾兄多虑了,在下并未休妻。”
罗合凝大笑,灿若桃花:“吴公子是想,让我呆在吴府里什么事都不做,让你养着么?”
吴天良道:“有我的宠爱,不够?”
“有了新欢,还不忘了旧爱,啧啧。”罗合凝在啧啧声中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吴公子一心两用的本领着实令民女佩服,可是民女深知自己姿色平庸,能力不足,配不上吴大公子,还望吴大公子不要忘了把休书给我。”
他若不爱,我必决绝,拖着下去对两人都没好处,一个浪费了青春,一个空负了真情。
吴天良不答反问:“若是我非不给呢?”
罗合凝道:“休书可以互相给的,神医,我们走吧。”
在他们的注视中,罗合凝和神医昂首阔步地离开。
他们是战败者,却不肯露出战败者该有的姿态。
顾知庭走到吴天良面前,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显摆的话:“你跟她没可能了。”
吴天良道:“还不一定呢。”
吴子江牵着吴天良的衣角,大如小鹿般的眼睛闪烁着水光,他问:“嫂子,会回来么?”
吴天良道:“谁知道呢。”
夏风炎炎,驾着马车匆匆前行,迎面而来的风带着热气。
神医坐在外头驾着马车,罗合凝坐在马车里面无病呻吟,心中的期待和现实的巨大落差把她的心裹的死死的,一分一毫呼吸的空间都没给她留。
神医感觉到她情绪的失落,便道:“跟吴天良在一起的女人,是我夫人。”
……
“哦。”
神医以为她会借此机会大肆嘲弄自己一番,好平复她的心情,哪想到她回答的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哦,别小看了这简单的一个字,正是这简单的一个字,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的方式错了?或者说改换个更惆怅的语气?
神医试探着开口:“你不要嘲讽我吗?”
罗合凝掀开前面的帘子,走到神医旁边坐下:“咳咳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扑面而来混合着灰尘的热风呛得咳嗽起来,喉咙难受只好睁大眼,灰尘有了可趁之机,又钻到眼睛里。
努力地眨了几下眼,她眯着眼睛,用手捂着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嘲讽多没意思啊!”
神医面色一黯,“她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我以为我现在悔改还来得及的。”
“我还以为我喜欢上我们就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呢!”
神医大笑:“可是他把你抛弃了。”
“他从来都没爱过我,可惜的是你们家那口子啊,明明那么喜欢你……结果你不努力,还是被人抢跑了。”
我们不用互相安慰,只要互相嘲讽,知道有人比我们过的更不好更悲剧,我们的心情也就没那么难受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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