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谷百年清誉,师兄将我逐出师门,我为了让师兄放心,自毁窍穴,废去一身修为,担保不会为非作歹,师兄见我如此决绝,深知我的脾气,知道此事已无挽回余地,只得放我离去。或许是他还念旧情,又或者是他心有所愧,如果当日是我继任了谷主之位,也许结局就会完不一样了。临别之际,师兄向我承诺不会将事情公之于众,只会对外宣称我外出修行,并且若日后遇到任何难事,他也会破例帮我一次。
后来我离开剑神谷,立时前往扬州城等候你娘,十五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可我却一直等不到她,原以为是路途遥远,路上有所耽搁。又过五日,依旧不见你娘踪影,我心急如焚,知道定是出了变故,谷主师兄与我同辈,我退出师门尚且历经波折,你娘作为胡白璃最为看中的弟子,想要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这仙狐洞胡白璃,正是百年之前助血魔老祖重生之人,当年那场泰山之巅的正魔大战,虽被仙凡祖师斩断双臂,却侥幸逃脱,百年之后,更是魔教最高一辈的巨擘,实在不能以常理揣测,我越想越担心,只想着只身前往仙狐洞救出你娘,可这仙狐洞百余年来神神秘秘,究竟藏身何处鲜为人知,我踏遍千山万水,寻遍大江南北都未曾发现,后经多放打探,得知仙狐洞近百年来一直藏匿于昆仑山顶一处洞穴之中,正是当年血魔老祖被封印之所。那时我修为尽失,想要硬闯绝无可能,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万之策,无奈之下,只得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余青松停了停,仿佛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余景芝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呼,仙狐洞妖孽众多,父亲那时不过一介平民,修为尽失,独身前往需要莫大勇气,正是因为对娘亲的爱意,才使得他能够如此义无反顾。
余青松收回思绪,又说道:“当我走进洞中之后,立时被人抓了起来,押送到胡白璃面前,她白衣白发,虽已是百岁高龄,可驻颜有术,容颜逼人,但我知道她时日无多,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正思量对策之时,她一声嗤笑打断了我的念头,‘你就是余青松?杨清风的关门弟子?’
‘回前辈的话,先师正是杨清风,可晚辈已退出师门,无颜再以剑神谷弟子自居。’
‘先师?这么说来,杨清风也死了!哈哈哈,没想到血魔老祖也好,左仙凡也罢,一个为了毕生霸业,一个为了天地正道,都死在百年前那场大战之中,如今杨清风也死了,这些所谓的高手,都死在了我胡白璃之前,什么宏图霸业,什么正道,都是过眼云烟。’说罢,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我自然知晓,可飘飘毕竟是我仙狐洞弟子,更是我一手养大,我师徒二人情同母女,你花言巧语拐骗了她,飘飘涉世未深,竟为你有了身孕!’”
“那时我也才刚刚得知你娘已经怀了你,心中感慨万千,我出身正派,平日里嫉恶如仇,但彼时寄人篱下,有求于人,加之胡白璃毕竟是你娘亲恩师,只能硬着头皮委曲求道:‘晚辈一时冲动,还望前辈见谅,可我和飘飘真心相爱,如有冒犯之处,晚辈自当以死谢罪,只求前辈法外开恩,念在师徒情意上,放过她们母子二人。’说完跪下连连磕头,胡白璃见我真情流露,不似作伪,轻叹一声,‘罢了,不必再跪着了,你先起来,飘飘毕竟是我一手养大,我若不放过你,只怕她也不愿独活,老身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虽不是我亲生,可这些年来我一直视如己出,我见你情深义重,为了飘飘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退出师门,只要日后你真心待她,今日我便大发慈悲,放你二人安然离去。’不知是否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于胡白璃的态度我也深感讶异,只见她拍了拍手,你娘亲满脸泪水从暗处走了出来,见我额头红肿,心疼的摸了摸,我心头一热,紧紧握住她的手,一把揽入怀中,谢过胡白璃,和你娘亲离开仙狐洞,临走之前,胡白璃与我约法三章,以后不得再以正道人士自居,不得再与魔教为敌。需隐瞒你娘仙狐洞弟子身份,避免她受到任何侵害。若胡白璃百年之后,仙狐洞未曾找到合适传人,需由你娘亲返回师门继位。前两条即便她不说,也与我之前想法不谋而合,至于最后一条,想来仙狐洞人才济济,届时定能找到合适人选,便应承下来,带着你娘离开了。此后定居扬州城,做起了官盐生意,不久之后,你便出生了。”
余景芝听到这,虽然父亲是话语显得风轻云淡,可他依旧感受到那段过去的惊心动魄,年幼时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御剑天地间,娶一个温婉如娘亲般的女子相濡以沫,找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相忘于江湖,本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和那些飞来飞去的仙人办点关系都没有,一辈子钟鸣鼎食,却没料到原来自己的身世竟如此特殊,一念至此,很多疑问都已水落石出,可娘亲毕竟是修真之人,因为一场风寒就病故仍是疑点重重,于是问道:“那娘亲病故,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余青松闻言,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痛饮一口烈酒,吐出胸中浊气缓缓说道:“你可记得那约法三章最后一条,正是我当时的武断,才导致后来的苦果。自打你出生以后,你娘亲便一直在家安心相夫教子,我也一直经营着生意,日子充实又甜蜜,直到你十二岁那年,也就是你娘病故那年。本来按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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