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下雪,雪花是好看的六角形;听说北方的人们被把雪化成的冰刻成晶莹剔透的冰雕,阳光一照好看极了;听说北部冰原上有雪狐与雪兔,毛都是银白色的。
可是冰儿还是从来没见过雪,冰雕即使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霰雪城也会融化,唯一的一次“接近”雪狐就是穿上了哥哥送的狐裘长袍……直到冰儿自己有了一定修为,墨将军才答应她带她来冰原压制一次火毒,以前都是墨将军以自己的冰脉功力强行将火毒压制。
冰儿在冰原迈着轻快的步子,任由飘落的大雪覆盖自己的头发、肩头,时而停下伸手接一片雪花,看着六角形的雪花在手上融化成水珠,时而停下来摸一摸可爱的雪兔,雪兔甚至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恶意。
美好的事物总是不会持续太久,就在此时,煞风景的一幕就突兀地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扛着一个前襟全是鲜血的少年就朝着冰原深处飞速掠去。冰儿涉世未深,好奇心极强,发现了有趣的事情早就把墨将军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飞身跟上想一探究竟。
不得不说大自然是伟大的,常年的积雪凝结成冰,被自然塑造为冰原之上的一片冰谷,冰谷中也生长着各型各色的冰原植物,只是植被密度比起南方温暖的地方就远远不及了,却也使冰原上形形*未开灵智未化形的妖兽形成了简单的食物网得以生存。
穿行在冰谷中的大部分妖兽大部分都是比较弱的雪兔与雪狐,跟踪老人进冰谷的这一段路倒也没有什么甚是危险的妖兽,大约疾行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以二者的速度来看,已经穿越了冰原边缘初步进入了中部地区,从偶尔耳边听到的兽吼来看,这里已经有一些较为强大的妖兽生存了。
就在冰儿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尾随的时候,老人终于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不太大的冰洞,将年轻人扔在地上,在手上随便凝聚了一个水球,砸在年轻人脸上。
“咳……咳……”年轻人咳嗽着醒了过来,甚至带出了几口鲜血,原本纯白的前襟已经变成了喜庆的红色。
“是他……”冰儿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昨天尾随了她半个城的年轻人,也就是可怜的林云。
“你应该看得出这里是哪里吧,快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儿子!”严趋声色俱厉地喝到。
林云摇头晃脑的片刻,用胳膊把身体撑起来,不自觉地裹了裹外袍,抬头看了一眼严趋,虽然感觉严趋的耐心是越来越少,急忙交待道:“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不说?没关系,我先卸你一只手,还不说再卸你一条腿,今天我有的是工夫陪你玩……”自顾自说着,严趋用法力在右手化出一把冰刀,竟不等林云再说话,手一挥冰刀就飞向了林云的右手。
“不要!”冰儿与林云异口同声地喊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红色长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以雷霆万钧之势击碎了要有不到半寸就要碰到林云右手的冰刀,冰儿一击得手,手腕轻抖就想收回长鞭,岂料严趋纵横一辈子,反应岂会慢?伸手就想抓住那红色软鞭,却不料长鞭上竟生满倒刺,不但没有抓住,甚至从手掌中带走一片血肉。
“这……是你……是你!”严趋状若癫狂,这伤痕他岂会不认识!家丁与严洪死在一起,这伤痕就是家丁身上的鞭伤啊!这小娘皮即便不是凶手也是凶手的伙伴。想起自己可怜的儿子,严趋再也控制不住,飞身就与冰儿缠斗在一起,攻势甚猛,甚至不顾得防守,只是一味的进攻。
严趋修炼的是正宗的水脉与冰脉功法,不时凝聚出冰刀冰剑,打斗中不忘施展禁制封印了洞口,冰儿被严趋缠住,无暇去破解洞口禁制,只得一心与严趋较量。
但冰儿不知修炼的何等功法,也不见幻化各式各样的兵器与法术,只是倚仗手中的长鞭与严趋缠斗。冰洞也就那么大,长鞭很难招招施展开,虽然修为不下于严趋,却始终落在下风,腾挪躲避之间,还不忘偶尔以长鞭将可能波及到林云的冰刀碎片再次抽击成碎屑。
林云看得分明,这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啊,一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是怕自己分了冰儿的心,到时候不只自己小命不保,连冰儿也被自己连累了。
冰儿处处受制,体力消耗也甚大,不管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孩子,不管是经验还是体力都比不上修炼了大半辈子的严趋,不要说还要护着林云,严趋痛失爱子,疯狂进攻,渐渐地就要支撑不住。
在林云都绝望地以为冰儿马上就要落败的时候,只见冰儿一个急速却曼妙的回旋,一道约半个手掌大小的红色影子自袖中射向了严趋!
严趋正处于疯狂之际,哪里还顾得上闪躲,红色影子在严趋的瞳孔中越来越大,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百忙之中只能伸出右手一挡。红色影子确实威力不俗,严趋的右胳膊自手腕处到手掌已经完全化为了血雾,鲜血喷涌而出,借着小臂阻挡的片当,严趋左手幻化出冰盾,总算是挡住了这足以致命的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鹰型飞镖,飞镖上雕刻了精致的花纹,花纹中隐约可见已经暗淡各色咒印,镖刃上还有血槽。
“血鹰镖!你是墨家什么人……”严趋刚将手臂伤口处凝结起来止血,颤抖着问道。
“我叫墨冰儿。”